沈宜安微微一愣,只觉得秦扶桑这话问得有几分莫名,却也还是答道:“一切尚好,胡王妃对我很关照,胡王也不会苛待了我。”
除了那日听到的“祁东尔列”以外,沈宜安再未发现秦之亥有什么和青海相关的事情。
秦之亥这人本就谨慎,她如今在胡王府住着,手上并无什么可用的人,故而调查起来,也并不容易。
“不如你……”
秦扶桑好像看出了沈宜安的为难和纠结,下意识脱口而出,却将后头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在刚才那一瞬间,他是想邀请沈宜安去宣王府住的。
但是他又以什么名义呢?
他和沈宜安并无关系,甚至连朋友都不知道算不算得上。
秦扶桑微微抿唇,不知如何解释自己刚刚那一瞬间的失礼。
“呦,”此时,忽然后头有人打破了这个沉默,“看来我的宣王爷和沈宜安聊得很好嘛。”
顾倾城靠着墙看着,一脸鄙夷地看向他们俩,然后袅娜站起来,腰如风中细柳,轻轻摇晃着过来。
她在秦扶桑的身边站定,歪着头看向沈宜安,虽然作出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然眸子里却满满都是憎恶。
这沈宜安算是个什么东西,刚刚也敢在胡王爷面前故意给自己难堪!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才是和宣王爷订婚的那个人吧,不知道沈姑娘和我的未婚夫在这四下无人之处,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能不能让我也听一听?”顾倾城弯着眼睛笑,笑容璀璨,却仿佛寒光陡现。
徐福赔着笑道:“您误会了,沈姑娘不过是和王爷遇上了而已,略略说了几句话,并无半点逾矩之处,属下可以作证的。”
“你作证?”顾倾城斜着眼睛,一脸鄙夷地将徐福从头打量到脚。
沈宜安也有几分尴尬。
虽则她的确没有和秦扶桑做什么,但被人这样问询,总是难堪的。
“徐福,送沈姑娘回去,”秦扶桑轻声道,又朝沈宜安点头,“多谢你,替我给皇甫前辈也带个谢。”
沈宜安点了点头,跟着徐福一道往回走。
顾倾城在后头响亮地发出了一声冷嗤。
徐福面上也尴尬起来,他微微弯腰,小声对沈宜安道:“姑娘,您别介意。”
沈宜安轻轻摇头,“应该的,她既然已经和王爷订婚了,不喜我与王爷多亲近,也是正常的。”
“那她还不是天天缠着胡王,看不上我家王爷。”徐福撇了撇嘴,显然十分看不上顾倾城的所作所为。
若不是顾家有几分权势,以后对秦扶桑有所裨益,徐福是一万个不希望秦扶桑和顾倾城牵扯上什么关系。
等到沈宜安转过弯去,秦扶桑的面色方才冷了下来。
他道:“往后本王想与谁亲近,不必顾小姐多言。”
“呵,”顾倾城冷笑一声,双手环胸,不屑地打量他,“刚刚在沈宜安面前还一口一个‘我’地自称,如今在我面前倒是摆起谱了,你今日封王又如何,难道你当真以为你飞上枝头就是凤凰了吗?”
“不要说本王如今还未与顾小姐成婚,便是成婚了,本王的事情,也轮不到顾小姐做主,至于本王是不是凤凰,就不劳顾小姐费心了,有的人,便是生来就在枝头上,有一天也是要跌下去的。”
秦扶桑向来是一个不会在面上和人争执的人,不管从前有人在他面前说多么恶劣的话,他也从来都没有回怼过。
他一向认为,争议时口舌之快是没什么用的。
但今日,不知为何,就忍不住了。
“好好好,”顾倾城今日接连被两个男人怼,气得胸口疼,几乎喘不上气来,“秦扶桑,你还真以为你做了王爷就有什么了不起是吧!我告诉你,你给我等着瞧!在我顾家面前,你就算是做了王爷又算是什么东西,病秧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