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里,刘轩脚步匆匆,前来禀报道:“殿下,李崇晦母子回长安了,我们的人传来消息,韦王妃对谢逸怨怼甚深。”
李泰笑道:“这就好,这是一堆干柴,想办法再浇上点油,然后有个火苗便能熊熊燃起。怎么做,你该知道!”
“殿下放心,属下已经做了安排,如果一切顺利,应该会很精彩,杜长史应该也会高兴。”刘轩满脸得意,似乎已然胸有成竹。
“办好此事,本王有赏!”
“多谢殿下!”
李泰看着窗外,悠悠道:“而今是越发寒冷了,看天色不日可能会有降雪。”
“按太史局李淳风的说法,腊月初可能会落雪,也就是这两日了。”
刘轩道:“殿下,每年初雪时,曲江都有赏雪宴,今年是长乐公主和长孙驸马做东,魏王府必有请柬,您去吗?”
李泰还在沉吟之际,刘轩补充道;“东宫应该也会收到请柬,只是不知太子殿下今年是否……
还有谢逸,据说前几日卢国公府设宴,长孙驸马专程邀请谢逸前去,称其才华横溢,必可为雪宴文会增添光彩。”
“往年本王已经足够耀眼,今年……就不去凑热闹了,到时候就说欣儿病了,替本王推掉。”
李泰悠悠道:“不过派人盯着曲江池,本王不去,东宫多半会破天荒前去赴宴。注意下东宫都与什么人接触,尤其是姓谢的。来长安这么久了,不曾与东宫接触,有些不大正常。”
“是!”刘轩欣然领命。
李泰沉吟片刻,目光凝重道:“长孙冲对谢逸很客气?”
“表面上是如此,听说那日在程府的老国公,贵公子很多,都对谢逸青睐有加,谢逸还给各家送了厚礼。”
“其他人也就罢了,但长孙冲,更重要的是舅舅的态度……”李泰轻叹一声,心情有些复杂,国舅长孙无忌的地位和影响着实重大,他的一举一动,确实值得关注。
……
东宫,丽正殿。
纥干承基拿着一份装帧精美的请柬,奏禀道:“殿下,长乐公主与驸马长孙冲邀请您赴曲池赏雪宴。”
李承乾不耐烦道:“孤历来不曾出席,今年何须再问?”
“殿下,今年还是去吧!”
“因是长乐妹妹与长孙冲做东之故?如此不会被人说厚此薄彼吗?”李承乾反问一声。
“殿下,公主与驸马的情面是一方面,您偏疼点自己的妹妹有何不可?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纥干承基小声道:“往年殿下不去,有魏王的缘故。然今年不同了,臣从杜荷驸马那得知,长孙驸马已经邀请谢逸参加,其才华不在魏王之下,今年的场面恐有变化。”
“这……确实!”李承乾微微点头,他不经常出席此等场合,一个很重要的缘故就是文采不如魏王李泰,所以纯粹不想给李泰抢风头的机会。
纥干承基道:“殿下,这也是个难得的机会,您不是一直想要寻机见见谢逸嘛!此番长乐公主与驸马设宴,殿下驾临,与之偶遇,欣赏其才学召见攀谈。
如此合乎情理,不显特意,旁人诟病不得,也不会让谢逸觉得,殿下格外重视而过于倨傲……”
“有道理!”李承乾欣然点头道:“那孤就去一趟曲江池,与世家子弟同乐一回。”
……
又是一个清晨,相拥而眠的一对人儿从沉睡中醒来。
看着外面亮晃晃的天色,杜氏以为天光大亮,不免有些着急,想要起身却被谢逸臂膀紧紧抱着,动弹不得。
“别总这么着急,今天应该还早!”
“骗人,天都亮了!”
“骗你做什么?”谢逸悠悠道:“昨夜云层低沉,说不定是下雪了。”
“真的吗?”
“你好生躺着,我瞧瞧!”谢逸赤条条爬到窗口,开了一个小缝往外瞧去,只见屋檐上已有一层薄薄的积雪,飘零的雪花随着冷风从窗口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