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多多无奈道:“现在让人不放心的反而是两位老人。我岳母说一定要来帮忙照顾她坐月子,偏偏岳丈的腿脚在这个关键时候不舒服。不想让他们来吧,他们放心不下。让他们来吧,又担心岳丈的腿脚受不住。其实,这边有我和我妈足矣。月子中心二十四小时两个人照顾一大一小,我妈负责增加营养,我负责照料首尾,大可不必跑这么一趟。”
“你懂什么!”朱阿春睨他一眼,解释:“小佟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这是他们家的第一个孙辈。这是大喜事,当爸哪可能不亲自跑一趟!按以前的老风俗,准备蛋准备老母鸡,娘家还得忙活好些天了呢。”
郑多多耸耸肩:“好吧好吧。”
薛凌轻咳一声,压低嗓音:“你最近可曾得罪什么人?在公司里?”
早些时候她说是竞争对手故意针对郑多多而来,一来是模糊化对手,二来是激发小佟本性中的坚强和坚韧,直接用了激将法。
其实,集团近些年在北方市场的地位非常稳固,多年好质量好口碑加产品的不断研发更新换代,早已在顾客心中留下极深的广告效应,不是普通对手能打击得了的。
只是郑多多他毕竟年轻气盛,工作又过于拼命,在商场上难免偶尔会锋芒过盛。
另外,他管理集团上下的手段有时少了一些韧性和隐忍,手段偏强硬一些。
所以,薛凌猜测此事绝不是什么偶然事件,多半是报复郑多多而来,而不是小佟这位早已离职读研的新手妈妈。
“……没有吧。”郑多多略有些茫然,道:“跟以前一样干活啊!集团里里外外照常,一切如旧,没什么异常呀!”
薛凌想了想,问:“可曾辞退什么人?”
“没有。”郑多多答:“被我降职的倒有两三个。工作压力大,只要规规矩矩完成工作,除非犯了大错或触碰了集团的利益底线,不然我不会轻易辞退人。就算是辞退,也是按正规的程序走。”
薛凌挑了挑眉,问:“降职的有哪一些?”
“派去开拓西南市场的两个经理和副经理。”郑多多解释:“他们花钱多,办事少,大半年就弄了那么几个小订单。整天嚷嚷那边的市场难攻下,别人去的时间比他们短,上个月单单上千万的订单就好几单!办事不力,拿着公司开拓市场的钱在外头逍遥自在,我将他们全都撵了回来,降职降薪,就连年底的奖金都给罚了。随后换了一个老臣加两个新起之秀,让他们立刻走马上任。”
薛凌蹙眉想了想,低声:“从他们三个身上着手查。”
“凌姐,确定不报警?”郑多多不满质问:“你不会打算内部处理吧?这可不是小事!我老婆孩子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特么要他们的命!”
薛凌轻拍他的胳膊:“你冷静一点,先听我说。”
“别着急。”朱阿春瞪了瞪他,安抚道:“太太自然有她的安排。一着急就上火,平时该有的冷静上哪儿去了?”
郑多多讪讪闭了嘴。
薛凌给朱阿春投去感激眸光,低声:“事关老婆孩子,还在这么紧急的关头,没法冷静思考在所难免。别急,我们且查仔细些,先看看究竟是不是他们或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