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扬冷漠地望着叶纤儿,语气中的悲凉却是难以掩饰。
“其实……你母亲她是替你坐牢顶罪的,对吧?”
上次在s市中级人民法院里,叶七夕找来的那个保镖队长,其实指证的人是叶纤儿。
因为当时叶纤儿戴了口罩和墨镜,到底没看清五官,因此不能当做有效证据。
最后,是王春芳去坐了牢,说为了自己女儿的婚事着想,才会下狠手谋害继女。
可是细想想,王春芳始终是第三人,她如何能使唤得动叶纤儿身边的助理去黑市买那些糟践人的东西?!
……
厉天扬再度深吸一口气,双手狠狠地攥在了一起。
“你告诉我,当初s大那个郑少爷郑瑞龙,是不是你联系他的?!”
“当初s大开学典礼的时候,你明明跟我和七夕一起去过,你亲眼看到那个郑瑞龙给你姐姐献了花,你还特地指给我看,笑着跟我打趣你姐姐多么受男同学欢迎,让我有危机感……”
当时厉天扬听到那些,只觉得那一幕刺眼至极,还疑心叶七夕给全校新生做报告是不是太优秀、太招蜂引蝶了。
叶纤儿开玩笑似的话,见厉天扬心生妒忌,又反过来充好人安慰他不要多想,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联系起来,越来越让厉天扬感觉到触目惊心……
从最开始的时候,叶纤儿对他哭诉说爱上姐姐的男人是情难自禁,到后来一步步引得他一边弥足深陷,又一边怀疑叶七夕不忠于自己,其中的心机,岂能用简单的几句话概括?
……
见厉天扬俊美憔悴的桃花眼都快要喷出火来,叶纤儿心里剧跳,她连忙后退了一步,咬着牙准备抵死不认。
“天扬哥,你怎么能那么想我?”
女孩眼眶里泛着委屈的泪花,她捧着食盒,神色那般脆弱,仿佛只要风一吹,随时都能倒下。
“姐姐当初在凤凰台大酒店的事情,我真的没有参与过,我和那位郑瑞龙少爷素不相识,又怎么可能放他进去。”
当你不再怜惜一个女人的时候,厉天扬忽然觉得脑袋无比清醒,他已经不相信叶纤儿这一套说词了。
“你敢对天发誓吗?退一万步讲,你母亲王春芳根本就是个全职太太,三年前更从没去过s大,如果不是有你在其中引荐,怎么会能够认识校董的儿子郑瑞龙?”
叶纤儿咬了咬贝齿,小手死死地攥在一起,冷汗一点点渗出来。
“天扬哥,你非要这么冤枉我吗?妈妈已经为她做过的错事坐牢赎罪了,法院也已经判定了结果,你如果要冤枉我,我能够怎么办呢?”
……
厉天扬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只觉得这一幕刺眼至极。
在以前,他把叶纤儿当做掌心中的明珠一样纵宠,每当叶纤儿做错了什么事情,他总是安慰自己,因为纤儿性子太过柔弱善良,需要别人爱怜,那些错事一定都是别人造成的,不能怪纤儿。
可是如今,真相就这样大喇喇地摆在眼前,竟如此地钻心剜骨。
厉天扬心中一恸,无法压制的悲哀感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纤儿,以前我是那么那么的相信你,事到如今,你连对我说一句真话都做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