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年轻人听罢,先后反应过来。
“爸,所以他们趁着丧礼故意搅和一帮人来吃席,是吧?争取心理平衡一点?”
“对!还有各种水啊饮料啊,包括纸巾。我们几乎是一天买一大车,天天不够用。原来是心里不平衡故意给咱们难堪呀!”
程天源皱眉摇头:“别这么想,他们只是心里头不满。”
“爸!”薛扬粗声:“那是您太老实了。这些年你和我妈砸在村里各种慈善的钱没几千万也得有两三千万吧?这些不是钱啊!村里的养老院啊,幼儿园啊,还有各条村道——哪一条没有咱们家出的钱啊?咱们是买自己的地,租自己的地,又不是偷来抢来的!咱们为村里做的好事谁都没瞧见,就只会嫉妒咱们家赚大钱!”
“就是!”程焕然附和:“你一个劲儿讨好他们,可他们不见得就接受。你让他们随意吃随意拿,他们心里照样不平衡,心里头照样对您嫉妒,对您不尊重!”
薛欣嘟嘴嘀咕:“是啊!我也很不喜欢他们对爸态度——就好像咱们家欠了他们似的!”
“都住口!”薛凌蹙眉瞪了瞪他们,沉声:“别急着插嘴,先听你们爸爸说完解释完!”
程天源无奈叹气:“这些年来,你们奶奶几次三番说要回老家,都被我找理由搪塞了。我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我尚且不怎么想回来,更何况你们这些只来过几天的年轻人。但我们毕竟用了村里那么多的资源,有得必有失。我不管你们心里头怎么想,该尊敬的人还得尊敬。不管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你们都尽量忍着。不过几天而已,有什么不能忍的?”
几个年轻人都沉默了。
半晌后,一向胆子大的薛扬小声嘀咕:“爸,如果说要我们忍忍……也不是不能忍,最多也就几天而已,是吧?只是,忍了就行吗?如果忍了就有效,那好说。最怕的是我们忍了,别人还揪着不放呀!”
程焕然最为沉稳,思索片刻后接嘴。
“爸,既然已经发现了问题的根源所在,那我们就得想办法解决问题。您一味儿的避让,只会让他们觉得您心虚心亏。但一部分土地是太爷爷开荒刨出来的,一部分是爷爷拓荒买下来的,其他是我妈真金白银买下来的。这些都是我们家的合法所得,合法程序合法手段获得,咱们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忍让。”
程焕崇轻轻点头:“爸,我认同大哥的观点。既然发现问题,那就解决问题,不该一味儿忍着。”
“怎么解决?”程天源好笑反问:“他们嫉妒我们一家子占据村里那么多的土地资源,除非我们家吐出来一些,不然能怎么解决?”
众人沉默了。
陈新之虽然是自家人,但毕竟是女婿,不好插手家里的资产去向,只能给他们提醒一二。
“爸让我们忍几天,我们都已经忍下了。丧礼办好了,奶奶也顺利葬下了。明天就能回去,大伙儿不差十几个小时,对吧?”
程焕然苦笑:“我们倒是无所谓,不过咱爸的心里头难受呀!”
“妈,我问一下啊!”薛扬挑眉问:“这边的土地有没有分给我们?还没有过户什么的吧?”
薛凌想了想,答:“县城里的楼房已经过户给你们,这边的地没有。咱们别墅前的二十亩是爷爷地,租金一直拨给你们奶奶。太爷爷的那些不算多,租给人家当小仓库好些年了,租金让你爸收着。我买下的地多,就在村口的乡镇公路旁,租给人家当厂房,租金几年根据行情涨一次,一年现在能有上千万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