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翠翠扫了脸色极为难看的厉墨谦一眼,又轻飘飘地瞟了一眼他手里新打出来的镯子鉴定书,哪怕没看,也猜到了最后的结果。
“芷柔醒了?”
叶七夕心里一叹,避重就轻地开口。
“是的,奶奶,不过医生说她从身体到心里都受到了很严重的创伤,希望尽量不要去刺激她,要么……您先过去看看吧,我和墨谦可能不太方便。”
“也好……”
苏翠翠迟疑了半秒,很快点了点头。
反倒是厉墨谦低声嗤笑。
“能够有勇气以头撞柱的女人,还怕什么刺激?”
叶七夕:“……”
她要搞不懂自家男人的脑回路了,不过仔细一想,厉墨谦这话倒还真没错。
厉墨谦挽住叶七夕的手,拽着她大大方方地走入病房内。
大孙子这意思,是要看芷柔的笑话呢?还是要给芷柔一点刺激呢?
苏翠翠额角抽了抽,终于还是没说什么,跟他们俩一起匆匆走入病房内。
……
病房里的医生护士都已经离开了。
白芷柔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安安静静地躺在病房中央,脸颊苍白如鬼,虽然从额头到侧脸缝了几针,但是整个人看上去反而有种惹人怜惜的病态美。
苏翠翠看到她这样,说不心疼是假的。
“芷柔,你头还疼吗?”
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会变成这样,怎么能不痛心呢……
白芷柔掀开被子,她眼含热泪,整个人努力坐起,半躺半靠在医院的床墙边。
“奶奶……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苏翠翠唇角嚅动了几下,本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脑海中却忍不住响起了厉墨谦那句冷嘲热讽的话。
——能够有勇气以头撞柱的女人,还怕什么刺激?
这一切说到底,都是白芷柔自找的。
苏翠翠眸色一暗,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只伸出手轻轻揉了一下白芷柔的发梢。
白芷柔见苏翠翠连句安慰她的话都没有,心里当下就慌了,她都这样用性命来博取同情了,奶奶不是一向最偏疼她吗?怎么会这样?
白芷柔哽咽了下,眼中积蓄已久的泪珠子像不要钱的一样撒落下来。
她美眸含泪,楚楚可怜地揪住苏翠翠的胳膊。
“奶奶,我是不是让您失望了?”
苏翠翠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见苏翠翠欲言又止,白芷柔心里一沉,又殷殷地望向厉墨谦。
“墨谦哥,你去查了我的镯子吗?我真的没有做那些事情,更没有给嫂子下毒,你信我好不好?”
说话时,她脸上的泪水越流越多,一副柔弱至极的模样。
而厉墨谦冷笑一声,忽然啪啪啪鼓起了掌。
“谁说我不信你?”
白芷柔一愣,哭诉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