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祖宅虽然在吴郡,但家族产业庞大,在江东许多县城都有商铺。而天子以金陵为都,将来必然是江东头号重镇的不二人选,因此半年之内陆家就在金陵大规模投资建设了药铺、绸缎铺、粮米铺、酒肆等产业,由武如意的堂叔陆荃负责。
武如意行色匆匆的回到了陆家别宅,招呼陆荃进了密室,开门见山的询问道:“叔父大人,侄女想要一种让人吃了之后上吐下泻,浑身不舒服,却又死不了的药?可能做到?”
陆荃神色一怔,惊问:“如意要这奇怪的药却是做什么?”
“叔父不要问,若是能做到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武如意的语气不容置疑,“侄女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是为了害人!侄女为了自己的前程,必须这样做!”
陆荃略一犹豫,点头道:“药铺的孙掌柜跟了我十几年,忠心耿耿,而且精通医术,这样的药方对他来说应该不难,我这就去找他配药!”
走到门口时,驻足问道:“忘了问侄女要多少剂量?是在茶碗里面用,还是坛子中?”
“井里!”武如意面无表情的吐出了两个字。
陆荃一阵骇然,额头见汗。
但对于这个在未来可以带领陆氏走上巅峰的养侄女,陆荃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有唯诺点头的份:“叔父这就去办!”
小半个时辰之后,陆荃提了一黑一白的两包药回来,郑重的交到了侄女的手中:“这药是孙掌柜精心配置的,无色无味,足可让数千人上吐下泻,如意使用的时候千万要三思啊!白色的药物是解药,用开水煮沸饮用便可以止泄止痛,侄女可一定要记好了!”
“多谢叔父大人的协助,等侄女将来有出息了,不会忘了你的大恩!”
对于陆荃的表现武如意很满意,给了一个美好的许诺,最后叮嘱道,“此事干系重大,叔父千万莫要泄露出去!”
陆荃笑笑:“侄女这是说哪里话,咱们都是一家人!叔父相信如意不会乱来的,这样做一定有苦衷!”
武如意将两包药携带好,起身准备离开,出门前叮嘱道:“今晚让我们陆家所有的仆人熬个通宵,煮上足可供应几万人的白米粥,明天一大早就送到江边。侄女要对难民施粥!”
“数万人?”陆荃一惊,“只怕需要数千石粟米吧?”
武如意语气决绝,容不得半点质疑:“只能多不能少!我们陆家粮仓的米不够了就去别家买,总之天亮之前一定要送到江边!”
“好吧,我们陆家在金陵的雇工加上仆人至少六七百,在天亮之前应该可以做到。”陆荃擦擦汗,应承了下来。
武如意点点头,最后吩咐道:“还要准备黑狗一只,渔网一张!天亮之时,派人与米粥一块送到江边!”
“莫非如意遇上会妖术之人了?”听侄女提到黑狗,陆荃似有所悟的问道。
“有妖道诋毁与我,我必然让他死的心服口服!”
武如意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话后,大踏步的走出了密室,翻身上马,引领着十几名随从出了陆家别宅。
出城和进城一样顺利,半个时辰之后,武如意一行又回到了江岸边。
秋高气爽,弯月挂在半空照耀着江畔,显得冷冷清清。
在月色的照耀下,岸边正有数万流民彻夜等待着坐船返回对面的故乡,漂泊的日子实在凄苦,这些饱受战火暴政摧残的百姓恨不能尽快回到故乡的怀抱。
虽然江面上的渡船昼夜摆渡,但一天下来也就是将将只能运送到对岸万余人而已,在江南等着过江的难民至少还有数万人,而且每天都会有新的返乡难民到江边聚集。因此虽然江面上的渡船来回穿梭,但等着过江的百姓却不见少。
数万难民在江畔绵延数里,而于吉的茅屋就在一座小山坡之下,打马靠近,依稀可以看到里面还有烛光。
武如意翻身下马,招呼了一名随从,贴耳吩咐道:“将这药偷偷的洒入那妖道的井中!”
这些门客跟随了陆骏多年,深受陆氏恩惠,都是些可以为了陆家舍弃性命的汉子。忠诚性绝不是刚认识不久的高长恭可以相比的,这也是武如意没有带高长恭回城的原因。
门客从武如意手里接过药包,点头道:“小娘子放心,小人必无差错!”
待门客刚走几步之后,武如意却又改变了主意,召唤回来叮嘱道:“这妖道诡异的很,我只怕你就这样去投药会暴露了行踪,反而弄巧成拙。还是由我先进茅屋缠住他,你再伺机投药,这样才能万无一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