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楼终于睁开双眼,毫无焦距的看着窗外的天空说:“不是我要放弃她,而是她已经起了贪念,不会再乖乖的按着我的吩咐办了,继续跟她绑在一起,早晚会害死我们!”
文峤咬了咬唇,有点艰难的问:“那......那孩子?”
郁楼的目光一瞬间变得犀利起来,扫到文峤脸上,让文峤觉得似乎有刀锋划过,不过仅仅一瞬,他的目光又恢复了空洞无焦,却一直没有回答文峤的问题。文峤被刚才那眼神震慑,低下头不敢再言。
昔日的□□大佬们要回来了,而且还是以平民的身份回来,朝廷那边肯定指望不上,安排七家子人的衣食住行就成了东宫应有之义。阮君宁主动找了太子爹,揽下了这个任务。他在靠近皇宫,却又有些距离的崇明坊匿名买下了一整条巷子,巷子左右共有八户中小规模的民宅,虽然面积不算大,但胜在干净,而且布局合理,供刚从北疆回来的7家人居住绰绰有余。
阮君宁又派人将房屋整体维修粉刷了一遍,连家具、被褥和日常用品都备齐了,每户还给配了两名仆妇、两个厨子、三个杂役和一个门房。当一切都收拾齐备,时间已经到了十月。
十月初八,临近日落,王逸一行人的车队才终于进入京城北门,门内早有人在等待,与车夫对好暗号后,就将车队全部引到城门内一边的空地上。虽说是空地,但大小到底有限,被二十几辆马车一堵,繁忙的城门口直接发生了交通拥堵,有暴脾气的汉子当时就想发作,被同行的人急忙拉住,凑到耳边轻声提醒:“快别往上凑,当心惹祸上身!”
暴脾气汉子看了看那些马车,都是很普通的粗布木辕装饰,也没什么守卫、看护,不懈的撇嘴:“不过就是人多一点,怕他作甚?他们挡着城门,妨着别人正常进出了,我还不能找他们说说理去?”
“你赶紧消停些吧,那些车马虽没什么特别之处,可你没看到旁边来迎接他们的那辆马车吗?车边站着的都是精干汉子,连跟车小厮都气度不凡,且那辔头上镶着金钉,应该是皇室之人,人家已经刻意低调了,恐怕就是不想被人注意到,你此时跑上去一闹,人家的安排全叫你给毁了,你觉得人家会放过你吗?”
暴脾气汉子终于瞄到了那辆看起来一般般,实际上充满了低调奢华气息的马车,刚好见到车门一开,两个锦袍少年弯腰跳下地,冲着一边的马车大队快步走去。他有点紧张的拉住身边的人,结巴的说:“咱、咱们快排队出城吧,快走快走!”
“怎么了?”
“那,那是常平郡王和山阴郡公,能让他们两个亲自来迎的人,必定也不一般!”两人都一脸惊恐,连忙招呼自己的马车随从,汇入排队出城的人流中,再也不敢乱说乱看了。
阮君浩走到为首的马车边,拱手说道:“王......老先生!”
马车的车门被一把推开,王逸从车内探出头,见到车边前后站着、一起拱手的两个少年公子,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老朽们何德何能,让常平郡王和山阴郡公亲自前来迎?实在愧不敢当。”说完在王玄的搀扶下下了车,撩起下摆就要给二人行跪礼,惊得两人连忙伸手扶住,阮君浩:“老先生这是做什么?岂不是要折煞我们两个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