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么就知道这些赤夷蛮子没安好心,这回好啦,人家连皇子都生了,现在怎么办?”郁骄阳生娃的消息传到北疆时,八皇子都满月了。已经在疏勒村窝了十年的“罪臣”们依然身体硬朗,雷鸣发起怒来依然声如洪钟。
“水要浑!”王逸的坐姿依然稳如泰山,可紧皱的眉头还是泄漏了他的不安,“那个郁楼怎么样了?”
“你说当质子的那个赤夷五皇子?据说每天喝酒赌钱、斗蛐蛐跑马,跟京里那些纨绔很合得来,我看倒不用特别担心!”朱啸撇了撇嘴,很不屑的答道。
“我看未必,那孩子小的时候我见过一次,样貌极好,且聪慧非常,之前在赤夷国内的风评也不错,算是王位的有力竞争者,怎么赤夷可汗就偏偏选了他当质子?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姜彤拈着胡子,说完就陷入了沉思。
王逸看着姜彤,眉头皱的更紧了: “魏氏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林盟“呵”了一声,成功的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虽然曾经是朝廷大员,但在小山村窝了这么多年,猛然间又受到这种“万众瞩目的待遇”,林盟有些羞涩,以拳抵唇咳了一下,抬头发现大家依旧眼巴巴的盯着他,只能认命的解释道:“魏后这次真是遇上对手了!”
“哦?”苏幕河端起身旁的茶杯,放到鼻前深深的嗅了一口,一股青草的芬芳直冲脑门,这才想起来他现在身处的是北疆贫瘠之地,而不是京城高官府邸的书房,有些扫兴的把茶杯放下才接着问:“你这话是怎么说?”
林盟看到苏幕河那装X的样子就觉得眼睛疼,情愿去看永远一副臭脸的朱啸:“还能怎么说!郁贵妃深受圣恩,自打入了宫,就拽住了皇上的裤腰带,几乎是专房之宠,据说去年她生辰的时候皇上还亲自给她洗脚呢!魏后看不惯,就找了个由头当着后宫嫔妃的面说了她几句,这位贵妃竟然吓得当场号啕大哭,皇上为了哄她,把魏后骂了一顿,还罚了两个月禁足!”
“堂堂皇后国母,因为训斥嫔妃被罚禁足?简直闻所未闻!”鲁伟下巴都要惊掉了,瞪着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谁说不是呢,我都觉得这个郁骄阳是不是会什么旁门左道,按理说皇上不是这样耽于美色之人啊!”
王逸的手指一下一下轻轻的敲击在座椅扶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沉思了片刻才道: “帝王之心向来最不可揣测,况且我们离京已有十年,这中间恐怕还有些咱们不知道的缘故!”
屋内的众人都沉默了!
朱啸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张了好几次嘴才最终下定决心问王逸:“咱们还要在北疆消磨下去吗?魏氏一党本就志在太子之位,如今又来了赤夷别有用心……”
王逸看着朱啸沉默了片刻,环视诸人,见大家都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抿了抿嘴,才开口道:“的确,我们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了,为人臣者,就应匡扶社稷!当初,我们为了保存实力选择蛰伏,如今十年已过,朝中积弊愈深,还有外敌环伺,我等又怎能继续偏安一隅?”
此话一出,屋内所有人都挺直了腰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