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家人看到这一幕心都凉了,葛小毛更是露出难堪之色,盛母本来就强势,今日竟然请来一府同知主婚,从此以后,盛母必然会不断干涉两人夫妻生活,葛家的日子更难过。
应同知扫过卢霖等人,一眼认出卢霖和梁远等方运同窗的身份,在江州,这几个人都是各地官员牢牢记住的,万一招惹,很难收场。
尤其是大源府的人,戏称记载方运亲朋好友的册子是护官符,谁都惹不起。
随后,应同知看到葛小毛的新郎官打扮,又与方运同窗站在一起,立刻猜到个大概。
应同知哈哈一笑,道:“今日解老弟请我主婚,应某事务繁忙,本无法前来,但解老弟反复说新郎官一表人才,只好前来。应某并不常主婚,若有不周,还望见谅。”
双方精明之人立刻猜透应同知这句话里的意思,应同知来这里不是为打压葛家,但碍于解家的情面,不得不前来,甚至也不清楚具体内幕。接下来应同知会只当一个正常的主婚人,两不相帮,若真的发生什么事,绝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希望方运同窗别误会。
同时,他还打了一个圆场,表示解家其实还是看好葛小毛的,若是将来葛小毛飞黄腾达,别忘了解家。
卢霖看向梁远,梁远一拱手,微笑道:“大源府一别,一年未见,应同知别来无恙。我们此来,尽同窗之谊,得遇应同知,倍感荣幸。”
梁远见惯风浪,不卑不亢。
应同知笑着走近,道:“多日不见,梁老弟越发沉静,我倒是想知道方家下一步准备做什么,我好让族里的人喝点汤。”
“应同知说笑了,应家乃是江州的名门,自然深谙经商之道,在下不过是运气好一些而已,还无法跟应家的几位掌柜比。”
葛小毛看着梁远与应同知谈笑风生,心中暗叹,当年的同窗现如今各个非比寻常,这梁远当年不过是家境好一些,但跟对了方运,不要说这同知,就算见到一州州牧也能侃侃而谈。
葛小毛有些后悔,当年或许应该学梁远,早点放弃学业帮方运。
随后,应同知把解家主与解治文介绍给在场的众人,在介绍解治文的时候,着重点出他是孙冠年的门生。
听到孙冠年的名字,卢霖、方仲永与梁远等人神色微变,看向葛小毛的目光充满无奈与同情。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梁远即便是方家的掌柜,至多也相当于六品官,而孙冠年乃是四品大员,跟方运的情谊不如这些同窗,但跟方运的关系实际上更深。关键孙冠年有望大学士,还和蔡禾关系极佳,当年也帮过方运,这些加起来,足以就让方运的旧同窗自愧不如。
圣元大陆,终究是一个看文位的世界。
葛小毛早就知道此事,只是目光黯然,知道自家终究会被盛家压一头。
盛母察言观色,发现大势已定,微笑道:“应同知,我家这新女婿啊,没什么本事不说,脾气也不怎么好,我别的不怕,就是怕我女儿嫁到他家受委屈,您现在来了,料想他以后也不敢做什么。”
应同知脸上闪过一抹无奈之色,微笑道:“我看新郎官性情内敛,以后断不会做出什么恶了妻儿的事,盛夫人放心就是了。。”
盛母立刻大声道:“葛小毛,听到没有,以后对我们盛家客气点,别耍你的倔脾气!”
不止葛小毛的同窗面带怒色,连那几个之前不认识葛小毛的读书人也露出不悦之色,这葛小毛的脾气一眼便看出来,即便有点倔强,可终究偏软,不被欺负就不错了,怎可能欺负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