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红妆点点头,道:“我心中也有此疑虑。毕竟他可是一位大儒,怎么说也不可能仅仅为了压你名而来。不过,你小心的不应该是南宫大儒,而是你诗名被压之后那些敌对势力的反击抨击你的诗且跟大儒的名诗比较,无论怎么贬低,只要不攻击你的人,都在允许之列。”
“你放心,我就拿他们磨炼胆”方运道。
“问题在于,这种事既然生,他们恐怕有连续的后手,一环接一环,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赵红妆道。
方运的洒脱全都消散,面色有些阴沉,道:“的确,仅仅是会被压不算什么,但万一成了鞭炮的导火,我的上舍再被夺,那稍有不慎,我的胆就会遭到重创,不得不放弃进士试,减缓成长的步伐。”
“是的。不过就算你被夺上舍,最多沉寂一两年而已,蛰伏时,虽无飞,飞必冲天”
“你放心,我心里既然有了准备,就算失败也能安然过沉寂期。”方运道。
“无论怎样,你都要前去凌烟阁,那我就把凌烟阁的事说与你听”赵红妆把自己知晓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最后道,“你的琴道和书法恐怕不下于我,我教不了你,但你的画道和棋道似乎并不显,只是对画道有不一样的见解。今日开始,我每天教一个时辰画道和一个时辰的棋道。其他的,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早听说长公主师承宫廷大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章也不逊于同龄的读书人,能得女先生教诲,方运生有幸。”方运微笑道。
赵红妆却幽幽一叹,道:“生为女儿身,纵然如此又如何”
方运微笑道:“人族一直在进步,或许以后这些都会派上用场,多总不会有错。”
“或许吧,记得在玉海城的时候,你就如此安慰我。放心,我不会放下读书,这是我毕生的挚爱”赵红妆的目光迅变得坚定起来。
“好,这才是红妆公主”方运心中
暗叹,以赵红妆的表现的名和才华,若是男人,至少也是一位大士。
“我也有传书来。”方运说完低头查看传书,那些圣墟的好友纷纷提醒他,南宫大儒即将前往景国的重阳会,有些人甚至大骂南宫冷。
马车离方运居住的第一舍越来越近,车夫低声道:“公主殿下,侯大人,第一舍的门前聚集数人,不过与昨日不同,他们兴高采烈,似乎是前来祝贺的。”
方运一听是几人,没有直接探出头,而是稍稍掀开门帘,从缝隙中看向前方,就见前方大多数都是黑袍举人,还有一些白衣进士,间或少数蓝袍秀才。
那些举人中有人高喊:“红绳剑,是红妆公主殿下的马车方侯必然在里面。”
“呵呵”许多人出的笑声。
方运笑着看向赵红妆,她瞪了方运一眼,大大方方掀开门帘走出车门,站在车头望着前方的众人,左臂放在腰后,道:“诸位前来意欲何为”
一个进士急忙道:“公主殿下不要误会,我们和昨日的不同。今日听说方侯入住第一舍,我等心潮澎湃,纷纷逃课前来。我此来不为攀附,只想见他一眼,感谢他压庆国一州因为我的几位叔公就死于庆国人之手,祖父曾写信与我,若遇方侯,待之以长辈恩人”
“我们也是,绝不会与方运争上舍您看看,我这黑衣袍穿了不到年,我跟方运争上舍,那不是孔圣座前教论语、鲁班门前耍斧锯吗”
赵红妆却笑道:“呦,这位不是密州狂生么今儿个怎么不狂了”
“狂生遇到狂君,自然不敢狂了,我是狂生,不是蠢生。”
众人大笑。
方运随后出来,扫视众人,现所有人洋溢着喜悦之色,和昨日站在门口之人完全不同。
“江州方运,见过诸位同窗。”
所有人听到“同窗”二字,犹如伏天吃了冰冻的延寿果似的,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舒坦。方运现在可谓名满天下,又身居高位,竟然如此放得下架,实在是让人欢喜。
“见过方侯”所有人弯腰作揖,哪怕是几十位进士也弯下腰,没有丝毫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