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常东元看到这条项链的眼神跟沈雄冰看到这条项链的眼神是一样的?
她的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此刻脑子是懵的,完全停止了思考。
常东元,沈雄冰。
这两个人之间还有别的缘由吗?
不远不近的距离,一个老者站在办公室中央,罗依依下意识的站起身,在办公桌后,方才的笑声早就随风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冰山般不能融化的气氛。
他盯着她的项链。
她盯着他的眼睛。
常东元的腿像一根朽木,站着站着,便开始腐朽,腿渐渐的抖了起来,身体也微微晃动,那双一贯精明的眸子也愈发苍老起来。
只几分钟,像是走过了几年几十年,老态龙钟的身体满是岁月的风沙,腰身也佝偻了几许。
罗依依这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的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搀扶着常东元的胳膊,语气恭敬而客气,“常董,您请坐。”
常东元的目光从她颈间的项链转移到脸上,干瘪的唇颤抖着,眼里隐隐闪着泪光,像是遇见了多年的故人,感慨万千,又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罗依依不明所以,却还是优先照顾老人,她将常东元搀扶到沙发上坐下,并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水。
常东元的目光始终不离罗依依,直到他接过水杯,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自然的低头,抹了一把眼睛,喉间哽咽的难受,记忆似一把刀,扎的他疼,他想要尴尬的解释一句,却说不出来话。
罗依依本着尊重老者的态度,也不多问,给他时间,也是在给自己时间。
这条项链是沈敬岩让她订做的,也是沈敬岩要求她每日戴着的,看来沈敬岩是有目的的,起码他是知道这条项链的故事的。
可是这条项链有什么故事呢,她的妈妈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没有高收入,没有好工作,不是天仙,更不是富二代,她的母亲只是一个最平凡的女人,她的家庭只是这座城市里最普通的一个家庭。
常东元喝完了一杯水,清了请嗓子,试图回旋,“不好意思,让罗小姐见笑了,你的项链很漂亮,我快七十岁的人了,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条项链勾起了一些久远的回忆,还请罗小姐不要怪罪才好。”
他的态度和蔼卑谦,像一个犯错的老人在小心翼翼的向自己的孩子解释什么。
罗依依想了想,说:“这条项链是按照我妈妈的项链一比一定做的,我妈妈的项链,是黄金镶嵌人工红宝石的,我喜欢白金,就定做了白金的。”
常东元在她说到“妈妈”的时候,眸子里充满了光亮,在她说完一句话的时候,他的眸光又黯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