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一个借口,就蹑手蹑脚的下床,打开房门,上了三楼。
从安从群听到了脚步声,也从声音辨别出了是他,便什么也没有做,继续睡觉。
他到了沈夏的房间,里面黑漆漆的,他打开灯,空荡荡的床上并没有人,收拾的整整齐齐,不见任何不宜被看到的东西。
他又关掉了灯,想了想,坐在床上不合适,就坐在了贵妃榻上。
他不像她那样鸠占鹊巢,她去了他的家里,直接进他的卧室,用他的用品,睡他的床,没有丝毫界限。
黑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眼睛却盯着那张大床,仿佛能从床上渗透出沈夏的味道,仿佛那张床就是他心里的那个女人。
无法说出口的女人。
许久,窗台边有了动静,他还来不及反应,沈夏就笑开了,“你大半夜的跑我房间干嘛,不怕我认错人把你杀了?”
紧接着,台灯被打开,暖黄色的灯光溢满房间,黑白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那你杀就好了。”
沈夏走到穿衣镜前,从底下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他拿下瓶盖,对着自己的下巴按下瓶口,顿时喷出水来,她纤细的手指在下巴处摩挲了一会,伸手撕下一个薄薄的类似面膜的东西,是透明的。
她又拿着瓶子对着自己的两个脸蛋喷了几下,摩挲了一会,双手分别捂上一边脸蛋,两只手里各攥着一团柔软的东西。
沈夏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脸,在镜子里看着贵妃榻上的那个男人,心咚地一跳,脸颊微烫,他正在直勾勾地看着她。
黑白也发觉了镜子里她的目光,心跳加速,却还是佯装镇定,交叠的双腿换了个姿势,“还是你易容后的脸好看,现在这样太丑了。”
沈夏嫌弃的翻白眼,“我丑不丑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大半夜的跑我房间里来做什么?”
黑白撒谎不脸红,“我这不是有事要你帮忙吗?”
沈夏懒洋洋的往卫生间走去,“你坐会,我先洗个澡。”
黑白继续一个人坐在贵妃榻上,可是这里有了沈夏,有了灯光,有了人的气息,像是一片荒凉的草地顿时繁华了起来。
他的心里也如这灯光,暖暖的,嘴角不自觉的缓缓勾勒起温暖你的弧度,眼睛望着卫生间的门。
哗哗的水声从门内传了出来,黑白脑子里想象着他第一次亲她时的样子,那也是唯一的一次。
过了十来分钟,沈夏一袭慵懒的睡衣从卫生间里走出来,黑白收回视线,只道,“你比男人洗澡还快。”
沈夏随手将长发拨弄到肩后,不施粉黛的脸万千风情,“那我怎么知道?”
黑白单手撑着沙发背,“你和十七大半夜的干嘛去了?不怕被杀人灭口啊?”
沈夏冷笑声,“切,谁敢杀我灭口?”
“想杀你灭口的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