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依依捂着胸口的位置,那里一阵阵地钝痛着,仿佛当年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两天两夜的人是她。
沈敬岩的手揽着她的后背,所有的语言安慰都是苍白的,削薄的唇无力的吐出两个字,“依依。”
罗依依缓和了片刻,又问,“然后呢,后来的事情你们没有再调查过吗?”
蔡管家低头,仿佛做错事的人是他,“这就是我当年调查出来的结果,事实上,那天老爷子离开后,就没有再过问你的妈妈,我也是以备他突然问起,或者他在心里还想知道你妈的消息,所以才调查的。”
罗依依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潮湿潮湿的,瘦弱的骨架无力的支撑着痛苦不堪的躯体,在经历了那一场变故后,她又经历了什么,是怎样躲过蔡管家的调查的。
妈妈一定是东躲西,(cang)藏,害怕沈雄冰再次找上她吧。
蔡管家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就想要把接下来的事情说完整,他看了沈敬岩一眼,道,“大概过了两年吧,我有一次在书房看到老爷子拿着当年从谢小姐那里抢来的项链在出神,我知道,他又在思念故人了,我派人去查找谢小姐的消息,结果,什么也查不出来了,像是从青城消失了一般,再也找不到谢小姐的影子。”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他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那时沈敬岩已经出生了,沈雄冰整天笑容满面,他有了血缘后代,有了精神寄托,经常能从忙碌的工作中挤出来一点点时间,有时候只为陪夫人孩子吃顿饭,更多的是为了陪孩子吧。
他又补了句,“老爷子从来没有问过谢芷然到底怎么样了,我知道,他是真的受伤了,所以不愿意提起,不想揭开自己的伤疤,于他而言,那是难堪的。”
罗依依眼里的泪无声的滑落,“我爸爸说,他们的相识,是因为在雨夜里,他给了我妈一把伞。”
蔡管家长然低叹,他只能说这么多了,更多的事情,他没有办法说,他虽然旁观了经过,但他毕竟不是当事人,对于有些事情,也不明真相。
沈敬岩搂紧了她,低眉顺眼的表情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无言的拍着她的后背,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道给予她丝丝缕缕的安慰。
过了会,罗依依轻轻推开他,手指抚过眼角,浅浅勾唇,“我没事。”
沈敬岩既欣慰又心疼地看着她,“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说出来?”
罗依依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妈妈过去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