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点点深了起来。
从安从群脸上透着浓浓的无奈感,她们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劝慰她。
后来,她终于忍耐不住疲累的眼睛,在无限的担忧中睡了过去,两个小时后,她设置的闹钟响了,沈敬岩到了加国。
即便是到了加国,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任何消息,她按照两人事先商量好的,在十分钟后给他打去了电话,可是电话关机。
罗依依的心里咯噔一下,那些飞机坠毁,飞机失踪的新闻不住的跑到她的脑子里来,吓的她脊背发凉。
分别六七年,她第一次如此担心他,担心他的安危,罗依依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儿子,还是为了沈敬岩。
她的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会有事,千万不要有事,沈敬岩你一定不能有事。
她赶紧查询航班信息,才发现航班晚了,同时网上并没有飞机出事的新闻。
从安眼睛眯着一条缝睁开来,“依依姐,怎么了?”
罗依依这才低头看她,“没事,我睡不着了,你睡吧。”
一分钟,两分钟,每一秒钟都是煎熬,心像是一片片切下来放在了油锅里似的。
直到二十分钟后,她的手机才收到沈敬岩的电话开机的消息,立刻给他打去了电话,她有心问一句飞机为什么晚点了,却还是依照事先准备的台词,说:“你到了吗?”
沈敬岩的语气不耐烦,“刚到,累都累死了,你能不能不要追的这么紧?”
罗依依语气强硬,“你把我儿子带回来,我就不追着你问了,你死活都跟我没关系。”
“靠,他也是我儿子,我能不着急吗?行了,别说了,真烦。”
沈敬岩强势挂断了电话,若不是担心电话被监听,他才不会这样跟罗依依说话。
罗依依撅着屁股趴在床上,等待的滋味太难熬了。
从安从群也是束手无策,罗依依让她们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想一个人静静。
待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回忆前几晚,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有人能够跟她感同身受,沈敬岩有些话也都能说到点子上。
终究是不同的,这种感受的不同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她开始怀念沈敬岩的怀抱,沈敬岩的安慰,以及沈敬岩沉稳的气息,那都是别人没有的。
沈敬岩是正常途径去加国的,到达加国的时候,是当地的下午,他直接去了克洛斯所在的城市,住在了克洛斯和冥夜党中间地带的一家酒店。
他也动作迅速,他的人立刻来汇报消息,然后沈敬岩另外调的一批人也到了,一批人在市内展开地毯式的搜索,一批人去了隔壁城市,沈敬岩特意圈了几个有可能会囚禁默默的地方。
当然,这些都是套路,都是他用来迷惑克洛斯的,儿子被绑架,他必须来营救,但是又不能在克洛斯的眼皮子底下找到正确的地点。
与此同时,行云和黑白,沈夏和十七全部都秘密到了加国,四人碰面,又仔细商讨了一遍细节,只因对方是罗一默,只是个孩子,又是他们最看好的孩子,所以不敢大意。
然后沈夏直接联系了马尔科姆,他们的行动,由马尔科姆提供技术支持,行云和黑白亲自在外面接应。
另外,黑白还特意运来了一批特殊的武器,准备到时候如果出现意外,就要采用非常的方式。
加国上空的光亮渐渐散去,无数星辰点缀着上空,璀璨的夜开始了。
易容后的沈夏和十七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位于近郊一座庄园,庄园很大,没有任何异常,和关押老太太的地点不同,这里看起来就是一座普通的庄园,甚至沈敬岩都没有将这个地方圈起来,他在划嫌疑地点的时候,并没有特意回避这里,只是思来想去,这里并不应该成为首次的怀疑对象,除非后期加大排查力度,才有可能将这里也圈进去。
她们围绕着庄园走了一圈,又像两只鸟似的,窜到远处的树上观察庄园的一切,为了不打草惊蛇,她们没有任何试探的行为,只是勘察作战地点。
而沈敬岩按照他们之前的安排,匆匆忙忙的从酒店出来,坐上车子,飞速的往另一个城市驶去,造成去救人的假象,放松克洛斯的警戒,同时也造成最终默默不是被他所救的假象。
当然,默默也真的不是被他救出来的,只是他是知情者而已。
与此同时,冥夜党支持的政党高官在酒店被抓获,这个消息两个小时内通过网络传遍全球。
黑白淡定的看着网上的消息,手指夹着一根雪茄,和行云碰杯,“接下来该你了。”
行云淡然自若地笑着,切换了电脑界面,无人机传来清晰的画面,是在冥夜党的主建筑大楼。
很快,楼前烟尘滚滚,一伙人持枪往里面冲杀,一个个凶神恶煞,高喊着为堂主报仇。
他们自然是攻不进去的,但是却引起了教父的高度注意,立刻唤来亲信,“怎么回事?”
亲信额头直冒冷汗,“应该是我们的敌对帮派。”
“快去摆平。”
“是。”
这伙人制造了一场事端,在冥夜党的守卫们都出来后,就叫嚣着散了,雷声大,雨点小,却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
一夜之间,冥夜党和他所支持的政党都出了事,只会让人想到这是政党之争。
黑白看着画面,笑笑,“干脆杀两个人得了,等沈夏和十七救出默默,让她们把政党首脑干掉,想想多么好玩,一个政党,高官丑闻被捕,首脑被暗杀,连支持他的黑帮都遭受了攻击,太刺激了。”
行云晃动着二郎腿,“如果把总统也干掉,扶植他们的敌对党上位,加国就更好玩了。”
黑白挑了挑眉,思考着他的话,点头,“不错,正好我手上有个人,可以起诉这个国家的总统,先向全世界公布特总统不合时宜的录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