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古棺之内,困住的不是其他。
正是第九魔君膝下一子,小魔君大人是也。
这小魔君被封禁已达百载,此刻冲破第一缕禁制,心中狂喜不已,趁着几人斗法之隙,顷刻撕开了裂缝,伴随“咔嚓”一声裂响,他身形化作一道黑光冲天而起,仰天一阵长啸。
宁观正自对敌,突觉腰间气机一震,就见一道乌黑滚滚的烟雾自储物袋中高高跃起,无巧不巧,正钻入双方祭出的最强招数中心。
霍然间一声惨叫响侧天地。
黑光结结实实地挨了几人的法器侵袭。
顿如流星西坠,吧唧一声,轰飞在地。
小魔君咬着牙,猛然跳起:“受困百年,我岂是那般容易死的!”
却听空中一声娇叱,“师兄,我来助你!”
小师妹不由分说,直接一抡锁链巨石。
小魔君刚刚起身,正欲舒展筋骨,忽然身后恶风来袭,“砰”的一下正中背脊,他闷哼一声,顿时朝前倒去,滚落七八十丈之远。
这次,真的站不起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这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宁观根本毫无准备。
好在那道黑光顺势挡住了袭来的第一波攻势。
宁观微怔之下,却无暇理会。
他此刻早已今非昔比,仗着筑基九重天的强横法力,仅仅一挥袖炔,便爆发出惊如贯日一般的鸿威。
无边的气浪翻涌而至,三件久蓄的法器,顿时铩羽而归,在阵阵波光中,倒退而回。
三人拼尽全力,几轮攻势皆被对方轻易瓦解。他们对视一眼,满眼皆是骇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想到此,拖着残躯夺路狂逃!
可还没逃出几步,转瞬间便被一束剑丝化作的缰绳,牢牢缠住。
顷刻封住了四肢、口鼻,乃至整个身躯。
在筑基境界下,极炼金缠剑更是飞速神疾,绵密如羽,已达到随心所欲的程度。
他举手一招,剑丝斗转,将几人遥遥锁住,落在面前。
见大局已定,顿时收了玄功,恢复到了往日的境界。
而另外一面符傀宗的弟子,也显败局之象。
见太上长老都被其擒住,剩余弟子哪里还敢继续负隅顽抗,纷纷丢弃法器,当场投降……
此举引得宁观这一行人神情亢奋,一边按照宁观的吩咐打扫战场,收集场中散落的储物袋,一面以特殊的灵绳,打了一个复杂的灵结,缚住降敌的手足,禁锢其自身法力源泉。
宁观凝神观察半响,见了无疏漏,这才来到公输羽身边。
公输家二公子公输治,虽被及时救下,但仍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之中。但正如他所料的那样,霍君行极力护持着后者,此刻对方气息稳定,并无大碍。
这种结果,也令宁观松了口气。
公输羽却满脸感激之情,上前拘一大礼,道:“多谢前辈救下兄长性命,此等大恩无以回报。”
“待回到府内,我便筹备灵石,双手奉上。同时我欲奉前辈为府内第一供奉,拜为座上宾。”
“这倒不必了。”宁观摆了摆手,连忙拒绝:“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三公子回到府内,勿忘履行承诺便是。”
“前辈且管放心!”
公输羽拍着胸膛,打好了包票。
宁观点首一笑。
这一次擒住诸多符傀宗弟子,初略的计算了一下,总计三十八名弟子,修为参差不齐,高者有炼气十层境界,低者有炼气三层修为。
而其余弟子皆在这场战役中下落不明,或是身死道消。
就连宁观等人所带的队伍中,也伤亡了十数人,除了保护铁如真的弟子之外,基本上都挂了彩。
宁观扫视一圈,沙海血迹斑斑,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他见状微微一叹。
目光转去,看着脚边奄奄一息的一位黑发少年,口中吐着白沫,心中似有不甘,他走近几步,冷冷道:“修远,这就是那古棺中的魔修吧?”
路修远端详片刻,俯身探查鼻息,略路皱眉:“奇怪,宗主。此人好像并非魔道中人。”
宁观一怔,“何以见得?”
路修远皱眉道:“魔修之人,往往并不具备道脉,而是修炼了魔功后,凝练出一种魔体。而他身上却具备着道脉,似乎只是中了魔门邪功法术影响,显得魔气森森……”
宁观闻言心中倏然一震,一个词顿时如急光般掠过他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