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顾元礼提出条件时,她甚至自作多情地想,若是顾元礼让她嫁给他,她也愿意,他看她的眼光,带着太过无法分辨的东西,时而像是欣赏,时而像是爱,时而像是排斥!
她唯独没预料到,有一天她会爱夜陵,甚至至踩到了她的底线边缘。
你不必马上回答。
我可以马上回答。沈千树微微一笑,清丽的容颜像是晨露中的花朵,师父,我答应你,我此生不嫁夜陵,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家人,我一生信守承诺。
顾元礼目光微垂,掠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冷,面上却笑着,小树苗是信不过师父?
师父,我今年二十五岁,再过几个月就要过二十六岁生日,我有一个七岁大的儿子,他是我的命。这二十余年,我见识过太多人心,夫妻反目,母女成仇,曾经再亲密无间也会有隔阂,我也经历过许多艰难,懂得一个道理,善待世人,世人必定善待于我,师父救了我于水火之中,给予童画新生。移植的心脏有岁寿,童画当年挺不过去,是你请了国外专家会诊,让他的身体和弟弟的心脏完全融合,医生虽也断定童画命不长久,这些年却是白赚来的,师父于我,就如在世父母,我不会信不过师父,只希望求一个心安。
反正,先生也不会娶我,不嫁就不嫁!
有什么大不了。
无名无分,她也愿意!
好!顾元礼微笑地说,师父答应你!
好,若师父不伤害我家人,我此生不嫁夜陵,如违此誓一生孤苦!
顾元礼一笑,没必要发毒誓,师父信你是一个守诺之人。
我求一个心安,自然让师父也有一个心安。
两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