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
他的语气里满满都是不甘心和愤怒。
他是在埋怨,为什么他承担了当年的记忆,而裴垣却可以忘却吗?
这些年,他肯定很痛苦吗?
她还记得,那个晚上春雷阵阵,他吓得蜷缩在床头,暴躁如野兽一般。
他惧怕当年的灭门惨案。
好的童年,治愈一生。
而不幸的童年,一生都在治愈着它。
她抿唇,有些心疼裴修,继续帮他散热。
却不想,她的手刚刚伸过去,没想到却被他用力握住。
“裴垣,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他力道很大,捏的她手腕都红了一圈,疼得厉害。
“你放手,我不是裴垣……你们是亲兄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仇恨吧。好疼……你放开呀。”
她努力挣扎,可一点用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渐渐露出了月牙白。
裴修慢慢苏醒,只觉得浑身疼痛。
他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紧紧攥着温时九的手腕,都把她的手腕捏的乌青发紫。
她疲惫不堪的躺在床边,似乎感受到了动静,立刻强撑着精神起来。
“该换毛巾了。”
她跌跌撞撞的去卫生间,拧了一块毛巾,敷在了他的脑袋上。
她还摸了摸他的额头,对比自己的,已经没有那么烫了。
她也松了一口气,赶紧让男主人过来看看。
“你还真够命大的,失血那么多,高烧烧了一晚上,竟然还能醒过来,也算是奇迹了。你可真要好好感谢你的妻子,她彻夜未眠的守护了你一晚上,不断地给你散热,不然你这高烧不可能退的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