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在同门之情,老沙,我只问你一句,让,还是不让?”天蓬扬刀质问,眼中的杀意,正渐渐浓郁。
降妖宝杖在沙僧的手掌转动半个圆弧,身体前倾,一副要战便战的架势。
“你逼我的!”天蓬闭上双眼,再睁开时,俨然没有了多余的情感。
“杀!”
天蓬身如血月残影,于斩妖台留下一串血红长影,凌厉的刀势,凌空劈下。
“嘭!”
天蓬一刀斩下,但若仔细观察,却是能够发现,他终究是留了几分力气的。
但,沙僧却不留力。
降妖宝杖挡住这一刀,双手用力一扳,便是将斩妖刀扳过来,月牙刃刁钻的向着他的心口扎去。
李靖看着两人大战,眼角的皱纹无不显示出他此刻内心的喜悦。
“昔日同门,今日生死相向,呵呵,金蝉子,看见了吗?这就是你的徒弟啊?什么师门恩情,什么手足情深,在生死面前,都是狗屁!”
“我李靖当年为纣王安定天下,镇守陈塘关,几次抵御外敌,但他纣王,对我下杀手时,又何曾念及过旧情?我用了五十年,看清了人情冷暖,你却走过十个轮回,依旧深陷七情六欲。真是可悲。”
“如今我为玉帝门下,依旧镇守陈塘关,但你可看见,有哪个不长眼的妖怪,再敢进我陈塘关半步?就是那老龙王,三太子被我儿所斩,可敢有半句怨言?”
“你本该证道佛果,高居佛国,掌无上权法,却被你自己毁了。你有今日下场,谁也怪不得。”
金蝉子看着战斗中的两个徒弟,心中也不知是个什么感受。
他有徒弟四名,沙僧,是他最看不透的。
一直一来,他对四名徒弟,不曾厚此薄彼,本以为一路西行的感化,可令沙僧对自己敞开心胸。
但终究只是奢望罢了。
正如他所说,他从一开始就是抱有目的性的。
他的目的,就是成佛。
但既然成不了佛,再回仙界,受封仙籍也是能够接受的。
至于师门情感,不过就是一场交易。
金蝉子无法苛责他,站在沙僧的立场,他没有错。
至少在西行的路上,他没有做过什么危害自己的事情。
如今他位列仙班,是玉帝之人,就该为玉帝行事。
而他决定要与仙界站在对立面,也就注定要成为沙僧的敌人。
凡事皆有因果,若当年沙僧不曾打碎琉璃盏,便不会有今日这一切的一切。
或许天蓬宁愿失去自由,宁愿死,也不愿意接受玉帝所谓的将功赎罪,是他勇敢的体现,是他不屈的意志。
但这样的行为,落在外人眼中,终究只是一个傻逼。
“噗!”
降妖宝杖在天蓬的背部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连盔甲都破裂了。
“二师兄,拿出你全部的实力,我不想杀一个没用的废物!”沙僧目光冰冷,但却暂时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自然看得出来,天蓬并未施展全力,他一直都在压制着。
可他不愿意这样。
大家各自为战,既然要战,那就不要藏藏掖掖,打个痛快。
是你死,还是我活,都由天去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