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于侧妃颤抖着张了口:“请听我一言。我嫉恨太子妃娘娘,一时鬼迷心窍,才对太孙动了手。这些都和阿启无关。他什么都不知情。殿下要杀要剐,都冲我来,阿启是清白无辜的。殿下万万不要迁怒到他的身上……”
话还没说完,太子已经大步走到床榻边,扬起手,用尽全力扇了她一记耳光。
于侧妃没出口的话语,变成了一声惨呼。
整个身子重重地倒在了床榻上,头猛地磕到了床边。
“贱人!”太子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犹自不解恨,又骂一句:“贱人!”
“孤平日是怎么待你的?你竟还不知足,胆敢谋害孤的长子!幸好阿诩精明过人谨慎睿智,早有防备,否则,岂不是让你的阴谋得逞!”
太子越说越怒,越想越恨。
撇开元祐帝的圣眷不论,长子自幼聪慧,行事沉稳,在一众皇孙中是当之无愧的佼佼者。有这么一个优秀出色的儿子,身为父亲自然是骄傲的。
哪怕他偏爱安平郡王,却也十分清楚,长子的资质最佳,无愧太孙之位。
这个于侧妃,仗着他的宠爱,竟生出贪恋,胆敢暗中谋害太孙……太子面色铁青,目中满是寒意和怒意。
于侧妃高烧还未退,又和顾莞宁斗智斗勇斗口舌,本就思绪混沌疲惫不堪,被太子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得头晕眼花,许久没回过神来。
脸上火辣辣地疼,口中有淡淡的腥甜味。
……
太子妃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于氏,你好狠毒的心肠!竟在几年前就收买周太医,意图对阿诩不利。怪不得阿诩之前风寒之症一直不见好转,原来是你暗中指使云墨给阿诩下了毒。”
太子妃和太子太孙一起站在门外,将顾莞宁和于侧妃说过的话全都听进耳中。早已怒不可遏,只是动作比太子稍慢了一步。
直到此刻,太子妃才走到床榻边,怒目相视。
于侧妃抬起头,浮着五指红印的俏脸上满是讥讽的冷笑:“闵氏,除了家世出身之外,你样样都不及我。你做太子妃,我屈居侧位,生生地在你面前矮了一头。我心里如何能甘心?”
“成王败寇,我既是输了,什么也不必再说。老天真是没长眼,竟让你这么一个蠢人生了一精明深沉的儿子。否则,就凭你,如何是我对手!”
太子妃被气得浑身簌簌发抖。
奈何吵架从不是她的擅长,被气得快七窍生烟了,也不知该如何怼回去。
太孙神色冷然,沉声道:“到了这个地步,于侧妃还是要逞口舌之利。举头三尺有神明,于侧妃就不怕会报应到二弟的身上吗?”
最后这句话,可算是戳中了于侧妃的痛处。
于侧妃瞪着太孙,咬牙切齿地怒道:“萧诩,我虽做了对不住你的事,阿启到底是你嫡亲的二弟。你这么可以这般诅咒他?”
太孙神色漠然地应了回去:“整日心存嫉恨,想着如何谋害我这个太孙的性命。这样的同胞兄弟,我萧诩承受不起。”
于侧妃面色一脸数变。
太子怒问:“于氏,你老老实实和孤交代。此事阿启到底知不知情?”
于侧妃心中一沉,不假思索地应道:“殿下,阿启一直都是个天真单纯又善良的孩子,对太孙也素来敬重有加。他万万不会生出谋害太孙的心思,至始至终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自作主张。”
“不管殿下如何处置,我绝无怨怼。一切是我咎由自取。求殿下不要迁怒于阿启。”
于侧妃一边说着,一边爬下床榻,跪倒在太子面前,卑微地哭着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