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瞪了他一眼,又转而看向宁澜,“几日未见宁公子了。之前一直忘了说,点梅阁外的梅花开的甚好。你若是得空倒是可以来做酒了。”
宁澜已然起身,郎朗一笑,一双桃花眼里尽是欣慰之意,“从前殿下不准我酿梅夭春,像是怕我会采尽了点梅阁的梅花似的。如今公主发话了,殿下想来不会拒绝了。早知如此,我就该早早劝殿下将公主迎回府里,何必费……”
“你的话,越来越多了。”慕息泽打断了宁澜的话,望向他蹙了蹙眉头,幽幽道:“再不走,你那位满春院的姑娘可不会等着你。”
宁澜一点没有难为情的样子,只是扬了扬眉,摇摇头道:“公主你看,你一来殿下便要支走我。也罢,我就先走了。”
夏念看着宁澜潇洒远去的背影,仿佛与那日察陵湄离去的背影渐渐重叠。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察陵湄走后,虽然从宁澜的表面看不出任何异样,自己却总是容易将这两人联系到一起。
“怎么,很好奇?”慕息泽看着她望着门外失神的样子,又添了一句,“他应当也告诉过你的。”
夏念点点头,缓缓道:“我也只是……惋惜。”
“说来听听。”
“湄儿她说过,要做宁澜第一个喜欢的人,做他永远喜欢的人。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等的那个结果遥遥无期,”夏念垂眸,叹息道:“一个满腔赤诚,一个却不为所动,而宁公子他也将永远不知道心动为何物。”
慕息泽定定看着夏念,似乎想从她的脸上多看出些什么,却只看到了她一番落寞神色。
“念念,有的人,不要这些感情更能自在安乐。”
“息泽,你想说你便是如此吗?”
“是以前的我,”慕息泽起身,走到夏念身边,轻轻理了理她匆匆赶过来散落的一缕头发,对着她淡淡一笑:“念念。现在有你,会更好一些。”
其实心满意足,只要他一句话。
“息泽,你今日说话真好听,”夏念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口,抬头看着他狡黠一笑道:“你说说看,未遇到我之前,有没有对别人说过这样的话。”
“这种话,我只对你说。”
“真的?”
“自然,毕竟这种话,毕竟只有你会信。”
夏念倏然站起,看着他那张一本正经的俊朗脸庞,气鼓鼓道:“就知道你说不满三句好话!说吧,今日要我早来做什么?”
慕息泽笑笑转身,坐回桌前静静道:“后天便是除夕,我许你一个愿望。”
夏念张了张嘴看着他,方才脸上的愠怒此刻已经烟消云散。果然真如从前他所说,她是极其好哄之人。
她坐到了桌子的另一侧,托着腮看着慕息泽认真问道:“我听伶秀说,除夕那日你还要去宫里的晚宴,而且往年除夕你也不过?”
“我可以称病不去。”他的目色飘向了别处,接着道:“除夕,是为能团圆的人准备的。往年我一个人便是团圆,还有何好过?”
慕息泽的腰间忽地多了一双手臂,夏念轻轻绕到他身旁,抱紧了他。
她靠在他的肩上,鼻尖萦绕着他身上隐约的香味,贪图他身上的温度。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人的温度,还是在问锦楼,只是那时候,她不知道这个人过了孤独的二十几年,如今知道了,她只想永远留住这股温存。
“念念,今日又没醉,怎么也这样放肆了?”
夏念没松手,只紧紧靠着他,喃喃低语:“息泽,以后你的团圆里,缺我不可行不行?”
慕息泽低头看到的是她乌云般的头发,还有那白玉簪子。他伸手触了触那簪子,低头在她发上落了一吻,“除夕想要什么,还没想好吗?”
夏念痴痴笑笑,忽地又问道:“什么愿望都可以?”
“除了镜中花,水中月,还有天上星,”慕息泽眸色柔柔,“其余的,我会尽量满足念念。”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好希望除夕那一章能正好放到今年除夕夜,可是似乎明天就要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