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付易安和荇芜。
付易安面上仍是往日那温温的微笑,眉眼里是清透的温和,只是却在看到夏念来的方向一刹那,微微皱了一下眉。那个方向,是问锦楼,而问锦楼里的住的是谁他是知道的。只不过待夏念走近自己跟前,他眉间早已舒展,似从来便是如此坦然。
“国师,你这么早来是有什么事吗?”
“公主,也是很早的,”付易安看着夏念,她的脸色并不好,脸上极力堆起的笑意也显得勉强,可是真的不能再等了。他终于掏出放在袖中的扇子,笑言:“我来东琴已久,今日便要离去。这把扇子,虽不名贵,但还请公主收下,当做赠礼便好。”
夏念微惊接过扇子,展开细细看:扇骨是玲珑透彻的白玉,摸上去有丝丝凉意,扇面是不俗的雪白色绢帛。而最惊艳的,是那扇面上的画——女子站在桂树下,手握桂花枝,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这不是当日初见之景?
“国师,这扇子,看着似是十分贵重?”夏念徐徐将扇子收拢,扇骨之玉一看便知不俗,扇面光滑若丝,而付易安将那日初见之景入画,她心中似有汩汩温泉流淌。
“公主可还喜欢?”
“嗯,很喜欢,”夏念抬头,眼里欣喜不乏感动:“国师今日便要走,怎么走的这么急?”
“出来已久,总是要回去的。还望公主保重。”付易安神色有些凝重。
“想不到竟这样快,”夏念喃喃,要走的人竟这样多,唯有自己不能走,忽地又似想起什么一般:“国师等等,我回屋拿一件东西。”
付易安看着夏念往自己宫里跑去,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不一会儿,只见她又匆匆跑出来。
“国师,这个素色的桂花香袋是我绣的,现在送给您。只不过手艺差了一些,里面是一些干桂花。桂花茶会喝完,这个倒是同折扇一般能放很久,我觉得……”夏念还没说完话,抬头却看到付易安脸上从未有过的惊讶神色,他身后一言不发的荇芜此刻蛾眉紧蹙,张了张口却未说话。
银葵轻轻拉了拉夏念袖口,夏念拿着香袋的手微微往回缩了缩。
这是怎么了,是这香袋太丑了,配不上国师的身份?
“多谢公主,”众人木然之时,付易安已然恢复了刚刚的淡淡微笑,眉目间更加温柔,从容伸手接过香袋。
“我觉得……留作纪念很适合。听身边丫头说桂花能醒神,国师想必日理万机,疲累时也许有些用处。”夏念小心翼翼地将另外半句讲完。
付易安拿着香袋的手一顿,轻笑了一下抬头望向夏念,眼里似乎多了别的什么:“公主可愿……”
“嗯?”夏念看付易安欲言又止,他从来都是镇定自若,今日这般很是少见。
“公主可愿随我,去南召?”
话音才落,荇芜上前万分惊讶看着付易安,而夏念却一头雾水:“去南召做什么?”
付易安微微一怔,眸子暗了些,只不过下一秒便又淡然一笑:“只是想邀公主去看看南召国的冬天而已。”
“南召国的冬天?”
“是,南召国冬季不冷,却很美。”
“我虽很想去,可惜,”夏念只觉得付易安的声音清流般温柔舒适,那双透着盈盈笑意的眼自己竟然不敢去直视。她低头道:“可惜今年不得空,以后我再来打扰国师。”
“好,”付易安浅褐色的眸子里分明有一丝失望,只是再看向夏念时,那丝情绪已然被藏好,“那易安就此与公主拜别,还望来日可期。”
“嗯,来日可期。国师路上也要小心些。”
灰白色的长长巷子上终于只剩下付易安与荇芜两人,正要走到尽头,那是巷子离毓秀阁最远的一个地方。
“荇芜,你有话要问?”
被提问的荇芜脚步一僵,也随着付易安停了下来。她点点头:“国师,你待长公主很是不同。那把扇子,明明是国师那样心爱之物,却轻易送给了她。”荇芜咬了咬唇又道:“国师还收了这公主的香袋,国师难道不知道香袋……”
“荇芜,”付易安难得的打断了别人的话,“那扇子,只是赠礼。那香袋,公主说了只是纪念罢了。”
荇芜只轻轻点头,付易安的语气和缓却有些冷,不容她再说下去。她只得换了话题:“国师,你看慕息泽这次能不能回去?”
“既然北翟的镇国公都来了,他哪有不回去之理?再说慕息泽,向来就擅于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付易安笑笑:“日后你便知道了。”
“果然那长公主还是痴心枉付了。”荇芜这话说的很轻,可却将声音控制的很好。付易安不
近不远的距离正好能听到。
“也不尽然。”付易安说完便径直走了,只留下神色困惑的荇芜。她本想提醒付易安长公主早已心有所属,可他的话她却没想透,便只好再匆匆赶上前面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提问:说吧,你萌愿不愿意和国师去南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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