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骆刚看杨以辰,是觉得这个人很可悲,他能够跟自己那个不走寻常路的表妹凑到一起,注定是个悲剧,不可能会有任何结局,事过境迁,这几年来发生的事情,他虽说没有全部经历,却也算是近距离的见证者之一。
从家里因为拗不过师轻舞,呈现给你们一种让你在理想和所谓爱情之间做选择的结局,对你们两人的关系默认不去表态,以将你拖在部队的方式用时间空间来阻隔他们的来往,表妹的执拗也足够彪悍,眼前这位的自信也足够强大。
前者在部队直接进入到了所有部门里最危险的境外情报部门,直接就用一种我不是生离死别,但你们也见不到我的方式告诉家里人,我不会哭不会闹,我也不会不孝到惹爷爷和父母生气,但我有自己的选择,我不会软弱到需要一哭二闹三上吊来面对自己的生命,却也不会违背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后者面对着大家都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只用了短短几年时间,就将一切都改观,刚开始还有人说是唐老爷子的身份起到了作用,是哪个痨病鬼钟野处长的存在起到了作用。实际呢?一个数百亿资产的新兴产业传媒帝国的掌舵人,国内任何人也不敢小觑他的存在,手里还掌握着三大互联网公司的大额股份,且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兄弟集团不仅未来前景不可估量,在高层建筑中也开始有人对这家公司感兴趣,沈靖等一群人的到来,就说明了一切。
从过去不屑一顾觉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到现在大家觉得这样一桩婚姻的结果完全是可以接受的,甚至已经要比一些权柄的联姻益处更多,这个时候本来应该很高兴的两个人,却给出了出人意料的回应。
杨以辰沉默着,面对一切都沉默着,难得的逆来顺受平静接受、等待一切可能来的结果。
师轻舞呢则干脆还是不回来。还是选择将自己的道路走完,完成最后一点对家族的贡献,将自己人生的一段时间奉献出来,尽管她什么都没说。家里人也都知道,她对当初家里人的态度很不满意,越是不满意,这几年就做的越好,她是在超额回报家族。回报父母,一旦她觉得回报够了……
没有人知道两个人之间两年没有联系,还能保留多少情份,在很多人的眼中,杨以辰如今正是身边美女环绕之时,或许当初那抹青涩的爱恋,早已随着时间和空间的阻隔而烟消云散,就算没有,这么长时间了,两个人的身份都有了变化。所处的世界也完全不同,还有可能在一起吗?
没人知道答案,唯一能够顺着线索猜测的就是杨以辰默认了师家与自己之间不需要分彼此的那种关系,师家如果有人用得到他,他都不遗余力,这一年多以来,别人不知道,沈靖是清楚得很,燕京乃至外面偶尔回来这些师家的年轻人,可没少到杨以辰这打秋风。投资个公司、赞助个门市房、股份垫资之类的事情,没少来‘麻烦’杨以辰,从来都是来者不拒,从十万二十万。到五十万,再到七八十万,现在已经过份到来一次的要求价值超过百万。
杨以辰始终不说什么,你来张嘴我就给你,什么抵押什么承诺我全部都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我就当这些钱从来都没在自己手里过。不仅自己不去记,就连财务方面也都不允许留下任何资料,你们要,就给你们,要多少,有个数就行,需要什么支持,有个说法就行。
骆刚知道,就在去年,杨以辰的触角终于伸到了自己父辈一层,或者更准确点说,是自己小舅小姨夫这一层,四十多岁五十岁的正当年,如今在下面也都是主政一市,至不济也是三四把手。
去年,杨以辰就给东北一个市,没有以自己的名义也没有以兄弟集团的名义,而是将资金进入到一个正规的公司,作为投资方之一,比例虽不是最大,却也是最关键时刻堵住了最关键的缺口,让整个大项目能够运转起来,那一把,资金投入两个亿。
什么概念?
这等于说,师家已经全面开始认可了杨以辰的地位,并且开始将他的地位摆在更高的位置,谈原因或许有些功利,但那却是实打实的,人家有钱啊,理由很简单。
见到杨以辰进来,沈靖站起身的同时,骆刚也站起身,他心知肚明自己绝没有一点资格在这个年轻人面前摆出任何世家子弟的架子,看看人家沈靖,位置摆得多正,现在得到了多少好处。
给骆刚的践行,安排在了一个燕郊的农家菜馆,地方不大却很精致,一看就不是那种对外营业的菜馆,来的人也都是平日里大家玩的比较好的,在一个大屋内,火炕上摆了一个大的炕桌,只放了三副碗筷,面对着炕沿儿的位置是空着的,剩下有三桌都摆在了地下,七八个人一桌,屋子足够大,这个天气火炕一烧,秋冬交季的冰冷雨水带来的凉气直接被驱散,桌上的菜品那可都是顶级的山珍,喝的没有什么名贵的酒,就是正宗的二锅头,只不过不是外面卖的那种,是从酒厂直接拿出来的,就连屋子里的女孩子,也都用小盅喝,如果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不去仔细辨认桌上农家菜方式做出来的山珍,你会觉得这一屋子四桌菜也就一两千块钱,这群人也就是普通人的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