彗星炸碎开，外壳与里面的岩层都朝太空抛散。

一颗颗钻石化为气体，黄金铁钛等金属融化，抛洒在太空，变成一颗颗金属珠子四处飞射。

但最核心处，那个神秘的祭台，并未炸碎，上面的空间漩涡也依然存在。

似乎受到大爆炸的影响，那祭台的飞行轨迹改变，空间漩涡扭曲变大，外框歪歪斜斜的，从圆形变幻成为各种扭曲形状。强烈金色光芒从上面绽放。

“神力？！！！”羲素第一时间感应到，脸现惊骇之色。

“会飞行不断‘位移’的空间漩涡？”天使们脸上也浮现惊容。

就此时，攻击彗星的天使，身体迅速腐烂发臭，能量化的身体变得毫无光泽，化成大量的灰蒙蒙粒子从身上散离，腋下散发出大量的臭气与浊暗的液体，头上的长发都迅速干枯焦萎。

“不！！！”那天使发出惊呼之声。

“天人五衰？！！”有见识的天使都失声，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个个四散逃跑。

砰！！

衰腐天使的躯壳炸散开，一圈无形的能量波动扩散，方圆一光年范围之内，拥有同种能量同种生命形态的其它天使，一个个身体迅速腐化，脸上满是惊恐之色，迅速变得老朽，最后变成一个个老妪，身体发臭，能量衰弱，光芒暗淡。

虽然她们没死，但这情形，也距离死亡不远了。

离着极远，若干光年之外，羲素的身形微微一震，下意识抬起右手，那娇嫩的玉臂，此时也布满了斑点，抚摸自己的脸庞，皮肤有些松驰。一面镜子浮现在面前，羲素的眉角处隐隐绽露皱纹。

隔着不知多少亿光年之外，羲素的本体斜躺在一张香塌上，陡然睁开眼睛。右手一挥，一面镜子悬浮在现前，她甚至能看到自己的眼角浮现出淡淡的鱼尾纹。

“这……”羲素神色骤变。

黑洞集群区域深处，某一个黑洞庞，极其庞大的重力环境之下。却有一艘战舰呆在附近。

展飞胸口的“空间水晶”绽放着光芒，里面的神侍傀儡不知何时释放出光华，将整艘“星饕2号”给护住，没被黑洞的重力碾死。但附近的光都被黑洞吸走，种种能量波动也被吸走，外界根本探测不到这战舰的位置所在。

片刻，战舰拐入一片虚空当中，周围的引力平衡，星饕2号周围的光芒迅速消散。

“万幸，差点死掉了。幸亏你能激活这神侍傀儡的力量。”展飞心下松了一口气。

脑海当中全种族基因修改器的声音传来：“神侍傀儡疑似已认主。否则之前不会多次护住你，并容忍你动用她来获得星饕2号的控制权限。所以，遇到危险时，使用空间水晶释放再收取神侍傀儡，有一定相当高的机率会得到她的庇护。但也有一定机率可能会面临反噬。慎用。”

展飞苦笑。

这神侍傀儡必须带在身边，否则他有极大可能失去星饕2号的控制权限，而且全种族基因修改器建议他不要丢掉，说这傀儡所蕴力量极可能对他有极大助益，所以才带着。

“这玩意还真是……”

展飞话到一半，突然听到洛婉的声音：“展飞。你有没有事？还好吧？”

“嗯，没事了……刚才被羲素追杀，现在应该暂时躲过她的追踪了。”展飞道。

“真的？”洛婉有些怀疑。

“嗯，她之前能够隔着一亿光年以上的距离锁定我们的位置。完全是因为她。”

话说着，展飞右手指着自己身边的一名年轻美丽的女子。

她二十四五岁的年华，一头长发，戴着眼镜，有种知性之美，但现在已经死掉了。额头处一个洞口，鲜血与脑浆从后脑溢出。

她的形象就浮现在远处的洛婉面前的屏幕之上。

“她是谁？”洛婉问。

“羲素的化身。”展飞道：“我万万没料到，羲素居然会在这名天华市的平民身上留下烙印，当我们带着她离开地球的时侯，不知怎么的，居然能隔着数亿光年与羲素本体产生共鸣，让她感应到这里的情况。刚才借助全种族基因修改器的力量，才把她找出来。”

“啊？那，其它的天华市民……”

“没有被动手脚，我仔细查过了。但接下来会进一步监控，不会再让疏漏出现。”展飞也是暗暗后怕，幸好之前那女子只是召唤羲素的另一具化身前来，羲素的这具化身也没变强大多少。羲素无法将意识进一步投影到这具化身上，只能在席罗巴星系夺舍另一人，再杀过来。

如果羲素在这里控制了天华市所有人，再制造异变，很可有后果会更严重。

当然，这战舰内部完全在展飞的掌握之下，如果这神秘女子提前发动，是否会导致展飞发现端倪，也不好说。

之前与羲素大战时，星饕2号一直释放着空间力量，隔断两者间的联系，不然也是危险。

但现在，都过去了……

“那就好……”洛婉的声音传来：“对了，灵儿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你过来看看。”

“好。”

展飞点头，心念一动，周围的机舱壁就有大量的水流喷来，冲刷身上污渍，并迅速有热气吹来，蒸干。

稍稍整理衣服，就传送到了洛婉附近：“灵儿怎么了？”

“有点低烧，还说胡话，刚才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像额头会发光……”洛婉正盯着灵儿，一边说话一边回头，看到展飞时，却吓了一跳：“你，你……展飞你怎么了？”

“什么我怎么了？”展飞愣了愣。

心念一动，面前浮现一面镜子。

他惊讶发现，自己的相貌变得成熟了许多，而且眼角处还隐隐有一些纹路，像是鱼尾纹，额角处居然还多出一根灰发。

“这……”展飞吓了一跳。

深吸一口气，体内念控纳米机器人急速运转，但展飞的脸庞根本就没恢复回去，依然是一副三十多岁的相貌。

“这是怎么回事？”展飞急问全种族基因修改器。

“极可有是……神罚！！”

“神罚？”展飞心头一跳。

他面前就浮现出一幕幕虚拟屏幕。不是战舰的力量，而是全种族基因修改器刺激他的视网膜造成的幻像。

在“屏幕”上，看到了那颗彗星被羲素手下天使摧毁的景像，还有那天使迅速老化死亡的景像。其它天使迅速老化的景像。

“这是你之前安置在那彗星附近的一些隐形探测仪器最后拍摄回来的画面。”

“这……我变老也跟这彗星有关？”展飞惊问。

“神力，有一些拥有‘追溯因果’的能力。如果是羲素命令天使攻击那彗星，神力回溯因果，羲素极可能也会受到神罚。你曾进入那里，出来时被羲素看到。所以，彗星被毁，你也有一定因果牵涉其中。会神罚波及也正常。”全种族基因修改器的声音道。

“追溯因果？”展飞傻眼了。

这能力，也太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