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九娘的气息确实微弱,但非是受伤造成,明显来自于封禁,也就是说,将她擒下之人让她连拼命都办不到,这还是在她拥有几件秘宝的情况下!
她的实力弱于“冥皇”,秘宝件数和诡异程度皆要强之,出手将她抓住的强者顶多稍弱于“斗姆元君”,最少也是外景巅峰,可能为半步法身,亦或更高!
孟奇有种四周空气都变得凝固的感觉,似乎有双危险强大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但他清楚知道这是自己心境变化产生的幻觉,非是真实,不过有一点不会错,轻松将瞿九娘擒下的强者目前在哪里?
他或者他们绝对不会是目前看守瞿九娘的红脸和黑脸男子,这两人再强亦不可能超过第一层天梯!
是发现瞿九娘没什么价值,所以不再重视?
还是说埋伏在暗处,等待着有人前来救援?
一个个疑问在孟奇心中浮现,化身的肥嘟嘟沙鼠小心翼翼绕着关押瞿九娘的地方转圈,远远绕着,以寻求陷阱和埋伏的痕迹,可惜都毫无收获。
他没敢靠近,没敢大意,循着原路返回,出了鼠洞,变回原形,将自己发现的情况和推断原原本本告诉了“飞天夜叉”言无我。
“你的推测都有可能,既然我们要救人,就先当有埋伏来处理。”言无我的脸庞迎着瀚海酷烈的日光,散发出少许金属光泽。
修炼僵尸拳,能化身“飞天夜叉”的他肉身同样强横坚硬,不比同阶修炼金钟罩的高僧差多少。
“怎么处理?”孟奇问道。
他自忖若换做自己,首先要做的是确定大概埋伏了多少强者,分别是什么实力,附近有无布下阵法,如此才能行事。绝不鲁莽而为。
言无我神情呆板,像是真正的僵尸:“先确认附近强者和有无阵法。”
话音刚落,他背后腾起一根赤色火柱,不,是缭绕着火焰的青灰色高大人影,“它”嘴巴长着两根獠牙,双眼空洞,附近些许水意荡然一空。
雄性版旱魃?所过之处,赤地百里的旱魃?孟奇下意识闭上眼睛,忽然发现青灰色旱魃与身周缭绕的火焰似乎构成了一条吞吐火焰的赤龙。烧尽一切的真意深深藏在内部。
“九龙神火相”中的一条?
孟奇身怀如来神掌,修炼玄功,感应极其敏锐,兼且见识过斗姆元君的法相,顿时从蛛丝马迹猜到了言无我的真正法相,他用旱魃代赤龙,演绎九龙神火相,也就是说,他以九龙神火相为主修。结合了僵尸拳的传承,目前展露的仅是部分法相。
缭绕着火焰“旱魃”双脚触地,似与瀚海相连,而言无我的站姿与旱魃一模一样。仿佛化身了苍莽大地。
僵尸之属,本就为土,旱魃兼有两行,由火生土。是为始祖。
闭着眼睛的孟奇好像感应到周围在熊熊燃烧,所有事物都被烧成灰烬,飘飘洒洒落下。化为了大地的一部分。
这是在演绎火生土的玄奥?
孟奇猛地睁开眼睛,视线里哪有燎原的火焰,只见言无我和他背后燃烧着的旱魃法相诡异沙化,渗透入大地,再不分彼此!
若比土遁,怕是没几个比得过言无我……目睹这一幕,孟奇油然想道。
念头刚起,茫茫沙砾覆盖的瀚海地表突然剧烈晃动起来,远处风化岩石纷纷倒落,摔成几节。
地震!
孟奇心中一惊,旋即自嘲,以自己目前的实力,又非处于深山,在一望无际的瀚海怕什么地震?
他略微飞高,感应震源,发现在上百里外的地底深处,影响着方圆几百里。
强烈的震动让大地开裂少许,但很快平静,一堆砂砾拔高,凝成人形,化作了言无我。
他背后的赤焰旱魃相已然收起。
是他制造的地震?孟奇陡然醒悟,但为何震源在百里之外?
外景巅峰若全力而为,可波及百里,地震本身也能传导,所以影响方圆几百里的地方并奇怪,奇怪的是震源位置不对!
这看来就是言无我的特殊手段了,以此干扰埋伏之人的判断,让他们以为是正常的地震。
言无我沉吟了下,传音道:“方圆百五十里内,有三位外景巅峰的宗师,及另外五名宗师,只能粗略感应,无法判断他们的身份。”
“数量不正常!”孟奇脱口而出。
即使因为“如来神掌”总纲现世的关系,鱼海贪汗一带的外景数量堪称恐怖,不乏宗师,可在方圆百五十里内聚集起八位,也实在匪夷所思。
从这一点可以判断,确实有埋伏!
“对。”言无我没有多说,认可了孟奇的判断。
孟奇思忖传音:“不知这八位宗师里哪些是埋伏之人,哪些是正常来此探查的……恩,不管是不是,先都当做是,以敌人有八位宗师来谋划救人行动,有备无患。”
言无我背负起双手,身体腾空,传音道:“只能请天尊出手了。”
他虽然骄傲自负,自问不下于任何一位外景巅峰,可这里足足有三位,其他七八重天的宗师也非易于!
孟奇也是这个意思,随着言无我折返飞行,附近来来往往众多外景,皆被地震侵扰,让两人的行踪显得正常,不至于被人怀疑。
飞了一阵,孟奇脑海内将事情过了好几遍,越想越觉得有点不对劲。
“言掌门,你说抓九娘的人知不知道她‘仙迹’成员的身份?”孟奇忽地加快速度,挡在言无我前方。
言无我看着他,没有说话,等待着他继续讲下去。
孟奇边思索边道:“若是不知,用搜魂秘术等拷问时很容易就让九娘自毁,若是不知,那他们埋伏针对的是谁?”
“虽然九娘在世人眼中是来历神秘的外景强者,抓她确实可能有人救援,但不弄清楚她背后之人就莽撞设伏非智者所为。给自己平添强大敌人……”
“我也倾向于他们知道了九娘的身份,这次埋伏就是针对我们仙迹。”言无我一直没说几句话,像是对此事浑浑噩噩,可实际上早就有所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