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双手撑着盥洗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头发散乱，礼裙更是一塌糊涂，看着看着，眸底缓慢染上一抹自嘲。

裴慕念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会很高兴吧？

是呢，一定会很高兴的。

毕竟，他如此恨她！

苏晚晚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刚才他的那一抹讥笑，心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戳着一样，钝钝地痛着。

越痛，她就越是清晰地看到，在这钝痛的深处，她小心翼翼地藏着裴慕念三个字。

三年来，始终念念不忘。

手机铃声忽地响起了起来，苏晚晚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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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慕念没想着去追苏晚晚，可他走出宴会厅后，黑眸无意识地寻找那抹纤细的身影。

他在大厅绕了一圈，而后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刚走了几步，便看见苏晚晚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他的脚步微微一滞。

苏晚晚已整理了自己的那一身狼狈，又恢复了那个漂亮优雅的姿态，只是她那微微发红的眼眶，还是泄露了她的真实情绪。

真是奇怪啊……那样骄傲到不可一世的苏晚晚，变得如此卑微落魄，受尽羞辱冷眼，他应该是高兴的，可是为什么他没有半分喜悦，甚至身体那最柔软的部位，泛起了丝丝缕缕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