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男子猛的吸气,胸膛高高鼓起,接着生生压下去。
噼啪!噼啪!
他浑身的筋肉发出清脆声响,让人听得毛骨悚然,那一块块肌肉微微膨胀,本就高的惊人的个头,又向上蹿了几寸!
等叶雨平息,此人身上的异状停下,就听周围传来几个道喜的声音——
“恭喜行者功力大进!”
“恭贺虎行者,自此中枢不动,劲力由心!”
“虎行者观文而得机缘,真是羡煞我等!”
……
却是被热息逼得退去的几人,重聚过来,个个拱手恭贺。
被称为“虎行者”的,正是血肉筋骨震颤的高个子,此人浓眉大眼、长得仪表堂堂,配上那高大的身躯,当真威风凛凛。
他见众人过来,回礼笑道:“洒家这是运势到了,本以为要在英魄上卡个几年,没想到看那大贤文章时,从笔墨中看出一点武学道理,筋骨与之呼应,不知不觉间就有了明悟,这才一朝晋级,中枢不动,这不是洒家的能耐,而是写下文章的邱先生的本事!”
他的声音格外嘹亮,一开口,地上尘土都被震得瑟瑟跳动。
旁人听了,都各自点头,他们同样盯着那文章看了许久,心中都有不少感悟,若非虎行者突然晋级,打断了其他人的思绪,说不定还要生出不少变化。
突然,一人惊呼:“不好!那棋盘不知有没有损毁!”
经此人一叫,其他人才回过神来,刚才虎行者晋级突然,其他人纷纷退去,周围浮现各种异象,连带着花草枝叶都被波及,那近在咫尺的棋盘不知如何了。
棋盘并不珍贵,珍贵的是上面的字,不容有失。
这一下,连刚刚功力大进的虎行者,都是面色陡变。
黄彦反应最快,三步并作两步到了石桌跟前,凝神一看,登时放下心来,只见棋盘还摊在桌上,不见半点变化。
“怪了,那么大的风,连枯草都被连根拔起,棋盘居然连个角都没被吹起来,难道是被上面的文章,给镇住了气运?”
其他人也都聚了过来,另一名儒生看着桌上景象,嘀咕起来,此人的模样有些丑陋,额头宽亮,下巴尖锐。
“牛兄对气运之说也有涉猎?”黄彦听了这句,忽然问道。
丑陋书生点点头:“我那老师,故去时留下的几本天书中,就有气运之道,可惜我牛岩才疏学浅,难以将之发扬光大,这次贡献出来,等到了齐鲁,正是并入天罡地煞,正好让诸位兄弟好好看看。”
“牛兄当真胸怀坦荡,这般重宝都愿意拿出来。”虎行者走了过来,重重点头,目光也落到这张棋盘上,眼露精光,“棋盘上的文章,是个好东西,本来以为是无用文章,没想到里面暗藏武功秘籍!对咱们整个山寨,都大大有利,这事多亏了黄先生了,洒家这次来就是为了邀请先生,而今却有这等意外收获,着实令人欣喜,先生真乃大福之人!”
黄彦微微沉吟了一下,吐出一句话来:“行者来都来了,不妨多带几个人回去。”
“哦?还要带上何人?”虎行者心中一动。
黄彦指了指那张棋盘:“棋盘上的文章是好东西,写下文章的人又怎能放过?”
“莫非是将邱先生也带走?”虎行者脸上浮现出一点激动神色,“难道先生与他有旧?邱先生的名声,我最近也听到过,知道是个青年才俊,但却醉心功名,心向科举,难道黄先生有把握说服他?”
黄彦笑了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淡淡说道:“我与邱言并无交集,也不是让你把他带上山去,但只要略施小计,让他在大瑞难以立足,不用多久,他自己就会上山。”
虎行者听罢大喜,遂追问起来:“敢问计将安出?”
………………
“计将安出?这个黄彦,当真是强盗心思,这是要设计害我,还要让我感恩戴德!不过,若是那篇文章能传去齐鲁,倒也是桩好事。”
庙旁屋中,邱言放下手中笔,轻轻摇头,接着把戴国唤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