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龙的身后,他的部属们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呐喊声惊天动地,如浪涛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是者连喊三遍,于海龙突然把手中大刀望天一举,呐喊声立即戛然而止。
高高举在空中的刀闪烁着凛冽的寒芒,缓缓向前指去,虽只一人、一刀,可心神已经失守的寨内守军的每一个人,却都感觉那刀似乎就是从空中劈下,一刀劈向自己的面门。
刀,笔直地停住了,刀尖直指阵前,于海龙厉声喝道:“可我于家,却有人利欲熏心、吃里扒外,勾结外人,谋害土司!如今,土司大人亲至,要严惩叛徒,尔等只是奉命行事,土司大人开恩,不予追究,不予加罪,现在还不退下?”
“退下!退下!退下!”钢刀敲击着盾牌,于海龙的战士敲一记便进一步,“退下”的大喝声就像一记记的重锤当当地敲在砧板上,敲得寨中人心惶惶。
“放箭!快放箭!立即放箭!”
于家海和于扑满还是不说话,一个头目沉不住气了,慌慌张张地跑到阵前大吼,本已拉开弓弦严阵以待的士兵们手指一颤,就见寨墙上飞出十余枝箭矢。
十余支箭矢分散在整面寨墙上,就显得极是稀落了,而且这箭准头奇差,力道也不足,歪歪斜斜地飞上了半空。寨墙里面,更多的弓箭手随着“放箭”的命令,却是缓缓地垂下了手中的弓,箭头冲下。
弓箭手们互相看看,见做出同样动作的士兵太多太多,不免勇气倍增,于是,弓箭、刀枪,叮叮当当落了一地,他们弃械了。
“你们……你们干什么?你们找死!”
那头目色厉内茬地吼着,一步步退却,忽然脚下一绊,摔了个跟头,他急忙爬起来,惶然跑到于扑满和于家海面前,颤声叫道:“土舍大人,怎么办,怎么办呐?”
于家海慢慢闭上了眼睛,仰天长叹一声,道:“今卒困于此,此天之亡我也,非战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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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披甲执锐的士兵冲进来,将于扑满和于家海包围在中间,那些心腹头目眼见对方未经抵抗便长驱直入,心知大势已去,顿时露出绝望的模样。
于海龙跟在于珺婷身后,缓步走了过来。于珺婷把玩着她的那柄象牙小扇,脸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向她的两位叔父一步步走近。
那些被围的心腹头目顿时跪倒了一地,以额触地,向土司请罪,想到可能的惩罚,一个个两股战战、惊恐欲死。于珺婷对他们一眼也不看,径直从他们身边轻盈地走了过去。
于珺婷站住脚步,看了看于扑满和于家海,拱手道:“三叔,四叔,久违了!”
于扑满冷笑一声,丢下他珍爱的那口户撒背刀,沉声喝道:“我如今既然落在你的手中,要杀要剐,随你!就不要假惺惺了,!”
于珺婷轻轻叹了口气,道:“三叔,你对侄女的误解太深了。无论如何,咱们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侄女怎么会伤害你们?这么多年,不管怎么斗,侄女可曾对你们用过什么伤害的手段?”
说着,泪光便盈满于珺婷的眼眸。
于海龙沉声道:“土司大人秘密培训有一支死士人马,相信你们现在已经知道了,如果土司大人想伤害你们,你们还能活蹦乱跳到现在,哼!”
地面上,一个长跪的于扑满的心腹,一直体若筛糠。没错,土司大人不曾伤害过她的至亲长辈,但土司大人难道就是善男信女了?她不会伤害自己的叔父,可是对他们,却绝不会留情啊!
想到这里,此人牙根一咬,恶上心头。于扑满弃下的那口背刀就在他的手边,如果能暴起杀了土司,那么他就能扭转一切!
土司一死,于海龙再有坚持,也无法择人效忠了,做为于家的一份子,他只能接受现实,从此投靠土舍;土司一死,寨中的人马就有勇气反抗!
如果他能做成这件大事而不死,他就能从一个阶下死囚变成大功臣,被赏一个大头人,拥有自己的寨子和土民,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
“呀!”
此人猛地跃起,那口削铁如泥的背刀已经被他抓在手中,锋利的刀芒一闪,雪亮的刀锋便从于珺婷的下阴反撩了上去!
这一刀狠辣凌厉,若是被他击实了,于珺婷那么一个纤纤细细、娇娇弱弱的身子,马上就得开膛破肚,轻易就被剖成两半!
于珺婷站在那儿,正痛心地看着她执迷不悟的两位叔父,毫无防范。利刃森寒,转瞬及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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