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忠道:“现在证据齐全,该是政王自证才是,总查来查去拖延时间,是又想将这事不了了之?”
戚扈海接话道:“正是如此。莫不是政王已经在前面的事中尝到了甜头?所以想再这般耗费时间?”
鲁蕴丹这个时候也温声道:“干脆就从昨日晚宴上的炸雷之事先查起如何?”
炸雷这事还真与齐长铮脱不了干系。
因为齐冠首已经在那件事上猜到了大概,在鲁蕴丹说出此话后,他也瞬间失了言语。
刺杀怀王妃,与刺杀权王、鲁相国相比,是完全不能相较的两件事。
若这事被查了个证据确凿,齐长铮处境,会比现在更糟。
齐冠首烟浅眉宇间皱出褶痕。
但齐长铮却不这么想,他确信自己将这事的尾巴已经收干净了,他方来查,也只能查到清平门头上,当即就道:“那就查!”
随边弘嫣红的唇弯出精致的笑弧:“这可是政王说的,那还请您先让出您所居小营的”
齐冠首当即出言打断了随边弘后面的话:“殿下说的不错,之前是冠首想岔了。”
话说到此,齐冠首对林知皇微微一颔首道:“已经查明之事,总查来查去也不合适。”
林知皇轻描淡写地扫了眼齐冠首,转首看向齐长铮道:“政王,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刺杀动机也有了,你想怎么自证清白?”
林知皇明显在给齐长铮台阶下了,将“刺杀动机”几字咬字极重。
张舒窈当即就变了脸色,以为林知皇要拿这是从齐长铮那拿“好处”,上前一步就要不管不顾地扬声指责林知皇,却被明悟先生先一步拦了。
“先生!”
“莫要动。”
明悟先生拉住张舒窈在她耳边低声道:“此时我们莫要再掺和进去。”
这已经是政王、权王、鲁相国三人之间的角力。
刺杀他们主公的人究竟是谁对于他方势力来说,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方能在这件事上分到什么好处。
残忍吗?
不残忍。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主公现在若站在其他人的位置上,亦是一样的选择。
他们现在主公被刺,必还要有一段时间的养伤期,他们已越发势弱。
现在只有相信权王,抱紧权王的大腿,只有权王能够从政王身上扒下一块皮来,作为棋子的他们才能在这场角力中拿回些好处。
最后,在一番唇枪舌剑之下,齐长铮只能忍痛将陈州五万精锐的掌兵权,重新交还给了怀王妃何清馨。
以示他齐长铮从未贪图过这五万兵力,本意只是想带兵先灭了清平门,为怀王报得血仇,才一直把控着此军,“暂”未归还的。
既然齐长铮从未贪图过这些兵力,又怎会为了这五万兵力派人去暗刺怀王妃?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事顺理成章的就又推到了奸猾的清平门头上。
要不怎么说清平门奸猾呢?竟然做了恶事还要栽赃到联盟军某方势力的头上,目的就是为了让联盟军内部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