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叹了口气:“惠脱(郗僧施),凡事不要太想当然,寄奴大军在手,那回不回来是他自己决定的,怎么可能因为我们在京,就能决定他的去留?”
谢混勾了勾嘴角:“王谧这家伙终于死了,也省得了我们成天想要搬走他的谋划,现在刘裕在朝中没了代言人,连皇后也随军远征,可以说政令自我而出,后方军需全部取决于我们,我们要不要…………”
刘毅的眉头一皱,断然道:“万万不可,不要拿以前黑手党之间内斗的这些招数用在刘裕身上,想想王愉的下场好了。不要以为是谢家人,刘裕就不敢动刀子,如果坏了他北伐大事,他要回来出气,可是六亲不认的。”
谢混的脸色一变:“他敢!他这是,这是谋反,难道你的军队,难道京城的守军是吃素的?他要是真的兵败,还能再恶得起来吗?”
刘毅冷笑道:“叔源(谢混的字),你想想当年桓温北伐,也是在枋头大败,五万大军,回来不足一万,难道这妨碍他后面把罪责扔到没有打通石门水道的袁真身上,围攻寿春了吗?这次刘裕出兵,看似只出动五万人马,但北府军现在不下十万,他自己这几年招兵买马,实力也远不止五万,真要是因为你使坏导致粮草不济,而让北伐失败,那他回来找你报仇,没人能拦得住,就连我手下的北府军兄弟,如果信了是你使坏而让同袍战死,也一定会找你报仇的,我可不想陪你一块完蛋!”
谢混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难道,难道就没有办法在这次打击到刘裕了吗?好不容易他领兵出战,我们可以松开手脚有所作为。”
刘毅摇了摇头:“叔源啊叔源,我送你一句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刘裕也一直在怀疑大晋内部还有内奸,也一直在查,甚至一度把目标锁定在我家刘婷云的身上,这次他出兵,看似连刘穆之和皇后这两个谍报高手都随军出战,但安知不是他的诱敌之计?也许就是要那些在暗中敌对他的人跳出来,好一网打尽呢。所以,这个时候,不要想着搞什么阴谋诡计,以我对刘裕的了解,明着来可能更好。”
郗僧施的眼中一亮:“什么明着来?怎么明着来?”
刘毅冷冷地说道:“朝会之上,你们两次提及了朝中首辅和扬州刺史之事,都给刘裕以商议南燕之事给对付过去了,现在朝会结束,也决定了要征伐南燕,那这首辅之事,可以重提,就算孟昶现在代行录尚书事,这扬州刺史,涉及合法地征丁征粮,支援前线,朝中可以暂让人代行录尚书事,可是收粮征丁之事,却是刻不容缓,我们可以用皇帝的名义下诏,派人去问刘裕,以何人代扬州刺史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