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雨夹雪,润物细无声,但却又将这绵绵的冷意,浸到人的骨子里。
甘虎望着天坑上空,吊梢三角的眼里阴霭不散,天坑下的气温稍高,细雪飘下,还没落地就化为一抹薄雾散去。
自从洞门被封上,他心里就隐隐不安,今天雨势不减,按理说矿洞底部,应该早有人受不住才对。
“把头,那边现在也没什么声音!”长脸汉子来报。
甘虎皱眉:“再去盯着,”这动静与往年很不一样。
土匪们缩在大厅里面烤火,“这鬼天气,洞封上了还留这做什么?”
“就是,早些回去,大家分了钱去城里逍遥才是正事。”
“怕那些泥腿子跑出来呗!”有人瞥嘴。
“他们手中连个镐子都没有,怎么出来!”有人不服气。
那长脸汉子幽幽道:“别忘了,这次把头可是把那曲先生也扔进去了!”
众人纷纷噤声,心里却都对甘虎过河拆桥的行为看不上,他们也能猜到。
甘虎这是怕上面追究,公子的罪责,现在曲青‘失踪’,自然可以把锅都甩给曲青,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说到底,他们留在这里就是以防万一,若真让那些人跑出来,他们这地方也就暴露了,不可不防。
“哎!你说上面的财货没问题吧!”有人起了个话头。
“大家都懒的搬了呗,反正过两日就回城了,自然省些力气,放心上面有兄弟在守着呢!”
“那就行,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出岔子。”
天坑涯顶,泗己把短刀上的血在一旁的尸体上抹干净,有些嫌弃的撇嘴,说好的训练有素,就这!
他探头往下看了眼,下面的人没有发觉,也不知道这土匪上下联系有没有什么暗号。
但是等了半天,好像是他想多了。
“女君说什么时候动手?”刘昱也凑脸过来。
牛二摸着脑袋,不解道:“明天太阳出来吧!女君说水汽太大不方便,”他不能理解,这玩意和水汽有什么关系。
“听令行事,就你话多。”
“哎,怎么就我话多,你们两个是不是在排挤我?”
一众黑石卫在山顶就地扎营,埋锅造饭,刚好琼楼寨白天搬上来还没来得及拉走的财货,让他们热泪盈眶,他们清剿土匪终于有收获了。
天知道,顶着翁君的压力,出来半个月都没有收获,心里是何等的煎熬。
现在好了,就算明日里剿匪失利,自己等人也不算白来一趟。
而谢娴此刻在营地里,却是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楚墨!你怎么来了?”谢娴有些诧异,但是转念一想,应该是担心挚友吧。
“曲先生,在旁边的营帐!”谢娴好心指路。
“我刚才见过曲青了,”青年巨子看着谢娴红润的脸庞,心下松了口气,“你,可还好?”
他听说谢娴打通山中甬道,才得以脱困,心中便一团乱麻,想见谢娴的心按捺不住,便连夜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