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俘虏还安分吗?”
姜七夜边走边问道。
甲区的区长,名叫张若虚,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有着六品的实力,是当前大牢中资历最高和实力最强之人。
张若虚听到姜七夜垂询,连忙堆着笑脸恭声道:“大人放心,那些俘虏很安分,没生乱子!”
姜七夜没有再说什么,但脸色却渐渐阴沉下来。
随着他的前行,渐渐看到了一个个牢房中关押的炽雪军俘虏。
大牢中本来就有些拥挤。
自从这些俘虏进来后,更加拥挤了。
只不过,拥挤的都是其他犯人。
对于炽雪军俘虏,大牢中竟然给予了特殊的优待,每八个人一间牢房。
墙角中扔着一些刚刚啃完的肉骨头,还有一些酒坛碎片,酒肉香气甚至盖下了大牢中原有的腐朽腥臭。
一个个炽雪军俘虏都吃饱喝足,红光满面,有的在高谈阔论,有的在默默打坐,有的在并手如刀,洗练刀法。
看他们神采奕奕的样子,状态都很不错。
甚至,还有大牢帮役随时进去,给他们打扫垃圾,清倒马桶。
如果不小心碰到了哪位大爷,这些平日里也算骄横的帮役,说不得还会挨几巴掌。
随着渐渐前行,姜七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而他身后的一众大牢区长们,则都脸色发白,冷汗隐隐。
突然,前方一间牢房中传出一阵喝骂,伴随着拳打脚踢的声音。
“踏马的!老子在关外杀过几百荒匪,回到这关内,玩个女人怎么了?去给老子弄几个漂亮女犯人过来,给老子泄泄火!不然别怪老子打死你!”
“大人,这,这不合规矩啊……唉吆!别打——”
“老子的拳头就是规矩!去不去?不去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砰的一声。
一个狱卒被扔飞出去,撞在对面的牢房门口,脑袋都磕破了,撞得头晕目眩,迟迟爬不起来。
姜七夜走到近前,冷眼看着那牢房中,一个五大三粗的黑脸壮汉。
那个黑脸壮汉原本是炽雪军的一位百将,现在已经卸去甲胄,只穿着一身兽皮内衬,浑身肌肉虬扎,气质彪悍。
在看到姜七夜的一瞬间,这位炽雪军百将不由的瞳孔一缩,目光有些躲闪,不敢与姜七夜对视。
姜七夜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转身看向身后的一众区长。
“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抓回来的一群匪兵俘虏,为何在这大牢中,却能过的像大爷一般?
呵呵,一个个吃得好,睡得好,还不用干活,还有女犯人可以玩!
嗯,张若虚,你来告诉本官,这是怎么回事?”
张若虚脸色一变,连忙跪地道:“大人,卑职也只是奉命行事……”
“哦?告诉我,你奉了谁的命令?”姜七夜冷笑吟吟道。
“是,是典刑处的陈司典下发的令书。”张若虚道。
姜七夜眉头一挑,冷笑道:“典刑处的陈司典?呵呵,典刑处的人,什么时候能管到大牢里来了?他们有什么资格下令优待俘虏?”
张若虚额头冷汗直流,却无言以对。
姜七夜冷冷的看了张若虚一眼,又扫向其他人,问道:“负责这些炽雪军俘虏的区长,都给我站出来!”
一个,两个,三个……
最终站出来五位区长,全都战战兢兢,脸色发白,不敢与姜七夜对视,包括张若虚在内。
“很好!你们可以滚蛋了!嗯,先去典刑处领五十鞭子,再去当个辅兵吧!”姜七夜冷冷的道。
张若虚脸色一急:“大人,为什么啊!我们——”
“为什么?就凭你们勾结乱匪,这个罪名够不够!”
砰!
姜七夜怒声一吼,毫不客气的一脚踢在张若虚的胸口,将其踢飞出十几米远,倒在地上大口吐血。
周围众狱卒纷纷大惊失色,噤若寒蝉。
姜七夜沉着脸色扫视一周,冷声质问道:“我们巡街营的将士,浴血奋战,以死伤数百人的代价,才将这些入侵寒阳城的匪兵抓回来,就是让你们当祖宗供着的吗?
你们对得起死去的袍泽吗?
你们对得起被这些匪兵祸害的百姓吗?
就这,你们还有脸问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