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亓一目不转睛地瞧着,手指在背后攥紧。
一旁,万吟儿:“等等。”
幕亓一松了口气。这几日来,万吟儿人前人后,一直在为江书求情。是他咬紧了牙关,说什么都不肯。
当下,若她当着人面再求,或许……
万吟儿:“婢女江书坑害主家,心术不正,死有余辜。只是……”她把身后的流花拖到众人眼前,“我这婢女自幼便跟在我身边服侍,和我情同姐妹,她被江书坑害,脸上落了这么长一道伤口,她虽不说什么,想来心中也是怨恨难消。今日这黥刑,是在脸上烙字,何不让流花亲自动手,以消她心头之恨。”
万吟儿话音刚落,流花噗通跪在地上,冲着幕亓一连连叩头,“奴婢、奴婢愿意……”
幕亓一目光沉沉。他看向江书:“你……还有何话说?”
“奴婢无话可说,悉听尊便。”
江书说着,干脆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君施为的模样。
幕亓一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冷着脸向流花:“本世子给你一个公道,你去吧。”
看着流花举起烧得通红的烙铁,一步步逼近江书。
幕亓一背在身后的拳头攥紧。就吓唬吓唬江书,也好。他又不会让人真得伤她……
流花越走越近。
江书脸颊一侧,已能感觉到那个“贱”字散发出来的灼人热意。看来今日,她是体面不了了……
“贱人、贱人、你也有今天……”流花红着眼睛低声喃喃,双手举着烙铁。
幕亓一盯着她一步步向前。
近点、再近点,江书那丫头才知道害怕。
下一步、再下一步,他就喊停。他已想好了怎么说,能暂时保住江书一条小命,往后再……
可谁也没想到。
在流花距离江书还有几步远处,她突然加快了脚步。整个人像被手中沉重的烙铁牵引着,猛地朝着江书面门扑来。
“江书!”幕亓一想阻拦,可流花本就离江书最近,他已是来不及了。
眼看着烧得红澄澄的烙铁,直怼想江书白嫩的小脸。
“嘶……”
烙铁烙在皮肉上,发出一阵可怖的声响。
幕亓一只觉自己心跳都停了似的,“江书……”
“啊!”
江书应声而倒。
她举着手臂,挡住了流花刚才那一下子。
隔着衣裳,手臂上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流花没能烙在江书脸上,自是不服。
她干脆翻身压在江书身上,又高高举起了烙铁。
烙铁烙过一次,热度减了不少。可这么近距离怼到脸上……
保准毁了这贱蹄子一张脸!
流花眼底闪过一丝阴狠,“除了你,我就……”
江书手臂剧痛,已是无力举起。眼看着就要被流花把烙铁戳到眼睛上。
她竟还要在死前,遭这么一遭……
下一刻。
“通”地一声!
只见身上张牙舞爪的流花,胸口挨了重重一脚。
整个身子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直直往后飞去。口中喷出血来。
一道阴郁的声音,在江书头顶响起,“这般热闹,咱家最喜欢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