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欣回到国内有一段日子了, 因为她听说梁伍带着孩子准备回国发展。
离婚后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她想女儿, 也很想他。
然而阿荣一直没醒,梁伍大概这辈子也不会原谅她了。
她找了很多机会接近孩子,终因他的手下跟得太紧,没能如愿。
最后她想到了许怡江。
他们夫妇闹得最僵时, 怡江从中斡旋, 尽管最后他们还是分开了,她也带着大海回到了国内, 但他们都仍当她是朋友。
只要梁伍跟她还有联络,或许就能从她这里接触到小美。
在幼儿园附近观察了几天, 辛欣果然发现怡江来接大海星辰两个孩子时, 把小美也接回了家。她知道梁伍最近要回泰国,怡江应该是受他托付帮忙照顾小美的。
孩子是她从小一手带大的,非常依赖她,就这么突然分开,可想而知孩子的恐惧有多么深。
小美哭起来也是地动山摇的, 梁伍又不是那种轻言细语的父亲,她能想象父女俩对吼时的情形, 心疼到不行。
她要找机会跟孩子见面,又不让梁伍的人发现, 最稳妥的法子当然还是扮成变魔术的小丑。
小美的生日, 她给了孩子一个惊喜。
母女俩抱在一起, 孩子在笑, 她哭成泪人。
还好还有怡江这个朋友。因果轮回,当年她帮助过的人,如今又反过来帮她。
她暂时在丛家的燕雨山房住下,帮着照顾三个孩子,料理一些简单的家务,也跟怡江有个伴儿。
她当然也想过会再跟梁伍相见,只是没想到这场会面来得这么快,而她设想过的所有说辞都在他冷漠的目光和怒气之下化为一段段空白。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问。
“我我只是想陪孩子过个生日。”
“你怎么混进来的”
她低下头“我扮作了变魔术的小丑。”
很多往事,包括他们的初遇,电影般在脑海里浮现。
又是那种藏得很深却又说不上来的痛,让梁伍莫名愤怒,抱起小美道“走了,我们回家。”
她慌了神,知道他这一走,她又要很久很久看不到孩子,这种分离的焦虑和痛苦,她实在是忍受不了。所以她不惜拖住他的腿,几乎跪下来求他。
有多少爱,大概就有多少恨。他果然不肯原谅她,也不肯再回头多看她一眼,把小美扔进车子里,驾车飞驰而去。
她跟在后面追,鞋子掉了,头发散了,摔破了裤子,腿上青一块红一块的伤。
疼痛反而坚定了她的决心。
她不得不向怡江告别,到父女俩如今落脚的房子去找他们。
梁伍不见她,她又去孩子的幼儿园守,结果老师告诉她说孩子爸爸已经给小美请了假,他们要回泰国过年。
辛欣于是又飞回泰国。
梁伍其实是个很念旧的人,他带着孩子仍然住在当初海边那个别墅。
门口的人都认得辛欣,不得不拦下她“欣姐,你别为难我们。”
她也不想为难他们,可她没有办法。
“梁伍在哪里,你们告诉我,我自己去找他。”
他在俱乐部打拳,精赤着上身,挥汗如雨。
他看到她也不理,当她是一团空气。
冲完凉出来,辛欣已经拿了毛巾,给他一点点把身上残留的水汽擦干。
他攥住她的手腕,目光锐利,最后夺过毛巾扔到一边。
“伍哥”
他拉起她,径直去了医院。
阿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梁伍道“你要补偿,就在这儿守到他醒。他醒了,我就让你见女儿。”
辛欣原本以为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后来问了医生才知道,其实他们回来之前,医院方面已经通知说阿荣的手脚都有了轻微反应,可能会有苏醒的迹象。
但这个时间是多久,谁都说不准。
不过对辛欣来说这已经够了,她愿意尽所有努力照顾阿荣。
其实在阿荣刚昏迷的那一阵子,也是她在医院照料的,后来是梁伍跟她签了离婚协议,把她赶了出去。
看得出,这两年他也派人尽心照顾阿荣,从没想过要放弃,
辛欣擦身翻身,按摩肌肉,什么都做,怕错过任何苏醒的迹象,她很多个夜晚都陪在病床旁边。
除夕梁伍抱着小美站在病房外,小美揉着困得睁不开的眼睛“爸爸,里面那个趴着的人好像妈妈呀”
莫非是她困糊涂了才出现的幻觉吗
梁伍食指在唇上比划了一下示意她不要出声,把怀里这一个哄睡了,才悄悄走进病房。
辛欣醒过来看到身上盖的薄毯,有那么一瞬间激动得以为是阿荣醒了。
或许是这种心愿太强烈,年没有过完,阿荣真的睁开了眼睛。
他不清楚自己躺了多久,看到眼前的辛欣,更加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辛欣喜极而泣,为这样的奇迹,也为自己和梁伍。
梁伍来过,叮嘱他好好休养,却没说要怎么处置辛欣。
长久昏迷后醒来的病人,有很多机能需要慢慢恢复,阿荣也没什么家人,一直都是辛欣陪着他。
太忙,也太辛苦,等她意识到时间过去很久时,春天的花都已经开好了。
她去找梁伍,没想到来开门的竟然是别的女人。
女人化了妆,她一开始没有认出来,直到对方叫她的名字,她才认出来“管晓虹”
多少年不见,她们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碰面。
辛欣看向梁伍,他什么都没说,手搭在管晓虹肩上“我送你回去。”
管晓虹朝她笑了笑,只有这种笑容里的不自在让她能看出这还是她熟悉的那个人。
小美在楼上,听到声音冲下来,母女抱成一团。
天气热,孩子非要游泳,辛欣只得换了泳装陪她玩水。
梁伍回来,看到泳池边那抹亮色,抽完一支烟,才慢慢上楼去。
辛欣陪孩子吃完下午的点心,上楼打算换回自己衣服的时候才发觉衣服怎么都找不到了,莫非是菲佣收走拿去洗了
她还没来得及回身,背后就有男人的体温贴上来将她困住,比基尼在身后打的结被轻巧地拉开。
男人掌心粗糙的茧子让她身上起了一层栗,她使劲挣了挣,那力道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变本加厉,男人粗大的舌也来逞凶,舔得她后颈一阵阵发麻。
不知怎么的,她眼前浮现出管晓虹那张化了浓妆的面孔,硬是掰开他的手,说“我们已经离婚了,再做这种事,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