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时日,我都在董家。官人对我极好,也没有刁难我的婆母和妯娌,生活顺遂,日子圆满。”杜若裳擦了擦眼泪,释怀一笑,“是以,偶尔几日回到娘家受些委屈,也没什么要紧的。”
话落,杜若裳见楚昭云良久不说话,不由说道:
“楚大人,是我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听明白了,正所谓佛家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只是楚昭云没想到,杜若裳竟是这般想法。
想了想,楚昭云又问她:“杜家一事,你可有何猜测?”
“这般飞来横祸……”说着话,杜若裳忍不住哭了起来。
片刻后,变成了泣不成声的模样。
楚昭云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杜若裳脸上的泪水。
“杜姑娘,冷静,眼下哭是最没有的事。”
“是……”杜若裳抽泣了几声,逐渐平静下来,哽咽着问,“楚大人,眼下我该作何才能帮到楚大人?”
“你无需帮我。杜家人已在义庄,你和董玄可去敛尸,为他们置办后事。杜府也清理干净了,你也可以先去杜府清理杜家留下的银财器物。”
杜若裳深吸了一口气:“好……”
“对了,董府的账是谁在管?可有账房?”
“官人信任,府上的账都是我在管。”
“可否给我看看账本?”
“萍儿,去拿账本。”
杜若裳信任楚昭云,也误会了楚昭云。
她从枕头下摸出了对牌,塞到了楚昭云手里。
“楚大人,这是我的对牌,在两条街外的银庄,只要能抓到幕后真凶,散尽家财又有何不可?”
楚昭云本无此意,听到此话,她不由问道:“无需同董玄商量吗?”
“不必,官人爱护我尊重我,即说了府上所有银财都归我管,他不会有异的。”
“好,那我先告辞了,保重。”
杜若裳轻声应了一声。
楚昭云没有停留,带着金方善和江望月就离了董府。
江望月想着杜若裳的话,问:“楚大人,金大人,你们说杜若裳说的话,可信吗?”
金方善认真想了想:“我看她不像说谎,她并非不气,只是选择了自己忍受罢了。若她说自己从来没有生过杜家人的气,我倒是要怀疑她一二。楚大人怎么看?”
“这账记得很是仔细,可见杜若裳是个持家之人。均州也确实富饶些,推官的俸禄比襄阳府高一倍。”楚昭云没有回答,只是说着账本。
闻言,金方善紧绷了几日的心情不由轻松了一分。
“府衙虽是清水之地,但大家伙的俸禄不能少,差事辛苦,再挣不到三瓜俩枣,谁还愿意留在府衙?”
“是这个道理,有金大人,是府衙众人的福气。”
楚昭云打心眼里觉着金方善是个极好的府尹。
金方善轻笑:“府衙的人
,还算勤勉,这也是我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