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点了点头,倚在了丫鬟身上。
等到她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丫鬟低声说道:“殿下,驸马来了。”
她立即睁开了眼,坐直了身子。
赵与看上去,还是温润公子的模样。
他摇着扇问道:“不知殿下找我何事?”
若是往常,三公主早就冷脸看着他了。
可今时不同往日,她需要把赵与骗进宫。
而且,她觉得此次能够和离。
一想到这,三公主便轻笑了起来。
这一笑,赵与也发现了三公主今日的不同。
一直生病赖在床榻上的人,今日不仅起身了,还盛装打扮了一番。
更让他惊讶的是,一直不给他好脸色的人,竟然笑了。
赵与盯着三公主,问道:“殿下今日心情甚好?”
“甚好,百日宴这般大的喜事,怎能不欢愉?”
听了这话,赵与又不觉得奇怪了。
“也是,殿下这胎生的不易啊……”
他说着话,坐到了不远处的椅子上。
三公主低了低头,藏起了自己胸口翻上来的那股恶心。
听赵与不痛不痒地感慨她生产不易,她只觉得恶心!
她辛辛苦苦生孩子的时候,他却在花天酒地。
眼下还能面色自若地说出这般话,他怎就如此厚颜无耻!
心里犯恶心,但再抬头的时候,三公主又换上了轻笑的模样。
“宫里来了赏赐,你我需进宫谢恩。”
“殿下自己去便好。”
还不等赵驸马说出个冠冕堂皇的
理由,三公主连忙打断道:“内侍传了父皇的口谕,你当真让我自己去吗?”
“口谕?父皇有何旨意,我怎的不知?”
“宫里来了人,你不知?难道你方才没有在府上接待客人?”
“……”似乎是没料到三公主会有此一问,赵与微微皱眉。
三公主见赵与脸色不好,她这才想起了楚昭云交代的话——一定要先忍住心里的不快,小不忍则乱大谋!
因此,她收起了质问的语气,又立马改口说道:
“父皇说有了孩子,你我二人更要琴瑟和鸣。”
一听此话,赵与心里便乐开了花,“父皇说得极对,咱们要琴瑟和鸣把日子过好,殿下也需得宽容些。”
他话里有话,三公主岂会听不出来?
她忍着浑身上下的不适,点头应道:“嗯,以后我会的。”
“殿下也该像今日这般打扮,这才是公主殿下该有的样子。”
“嗯,好。”
“只是可惜殿下脸上抹再多的粉,也掩盖不住病容啊……”
“我会放下旁的事,专心仔细地调养身子……”
“殿下早该如此,那我也只好受累继续替殿下看管着府上。”
“嗯,都听你的。”
见三公主又恢复了最初的乖巧模样,赵与心中大乐,叫出了只有新婚燕尔时他叫过的称呼:“微微,进宫吧,小心别着了风。”
“嗯。”
若是真担心她着了风,就该给她披上披风,而不是眼下这般,只是上下嘴皮子一碰而已。
她这才惊
觉,原来从一开始,赵与的关心,就只是全在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