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筠,推官大人请移步正厅。”高家大娘子松了口气,只要高家没人出事就行,“高家长辈早逝,我官人是高家长子,官人之下还有六个兄弟,官人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我便操持着这府上。”
王筠笑了笑,语气里充满了歉意,“方才失礼了,我以为是兄弟们出了什么事,吓了一跳。”
“哦?为何你会觉得是他们出了事,而非府上出了事?”
“高家人都是跑河运的,也就我官人如今在家歇着了,其他六个弟弟,还都在外头,我还以为是在运河上出了什么岔子。”
“原来如此。”楚昭云不晓得跑河运有何危险,但王筠这般说了,定是有其凶险之处,做买卖哪能一帆风顺,更何况是水上的买卖?
楚昭云开门见山说道:“我此番前来,是为了高路,他卷进了一桩命案之中,不过你放心,他眼下好好的。”
“命案?”高家老大高繁一进正厅,便听到了此话。
“官人,这是推官大人。推官大人,这是我家官人高繁。”
楚昭云颔首,看到高繁苍白的脸色,便知道他为何在家歇着了。
她接着说:“命案内情不便详说,你们只需回答我的问题即可。”
高繁夫妇连连点头,“为了洗清七弟的嫌疑,我们一定知无不言!”
“大娘子说弟弟们都在外跑河运,高路为何在家?”
“他们兄弟几个忙就不回家,有时候碰着闲的时候,就回家待一
两个月。前几日七弟忙完了,就回家来歇一阵儿。”
“高路回青州几日了?”
“三日前回来的。”
“那上次回家呢?”
“上次回家是三个月之前的事了。”
“嗯。”楚昭云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在钱庄时,尚且认为高路嫌疑较大,可他若是三日前才回青州,怕是作案时间有些仓促。
不过,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
有的人,激情杀人,前前后后只需要一盏茶的功夫。
“你们可知一位唤作琉璃的女子?高路同她有些仇怨。”
高繁拧眉,摇头说道:“不知道,可是我七弟的相好的?我怎的没听说过这名字?”
“琉璃……琉璃……”王筠呢喃着二字,忽然恍然大悟,“什么相好的!琉璃!五年前骗了七弟的那个女人!”
“啊!我想起来了,那个杀千刀的女人!”说着话,高繁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王筠也是同样气愤:“对,七弟和她确实是有仇怨!我们高家都和她有仇!”
“那……”
这生气程度,似乎不只是有些仇怨吧?
楚昭云憋住了嘴里的话,改口问道:“既然有仇,可曾想过报仇?”
王筠重重点头:“当然想过,怎的也得让官府抓了她去!可是她那人就跟泥鳅似的滑手,骗了我七弟后,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真真是可恨!”
“五年前行骗,五年了,都没找到她?”
“真是可恨,高家做河运上的买卖,也算是有些寻人门道,可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