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因着之前去领饭没有注意到魏湖房间失火而内疚,眼下听了楚昭云的吩咐自然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值守。
范坚有些着急,魏湖的死还没有查明白,眼下庆喜又死了。
他接受了太多信息,一时无法捋明白。
只能焦急地搓着手。
方茂茂也是,他感觉自己能听懂楚推官的每一句话,但就是连不起来。
两人焦急地看向楚昭云。
楚昭云抿了抿嘴,随后说道:“别急,都别急。”
她不是个心急的人,但眼下看了范坚和方茂茂急得火烧眉毛的样子,她也有些受影响。
深呼吸之后,才沉下了心思。
说道:“魏湖房间门窗完好,可以确定的是玉斑锦蛇一早就在魏湖房间,蛇是被烟熏出来的,所以蛇的来历我们暂且先不讨论。”
见范坚和方茂茂点了点头,楚昭云接着说:“有人在魏湖房里燃了艾草,造成了失火的假象,目的是让院子里的人都来救火,一旦混乱起来,那人便有机可乘,可以趁乱潜进庆喜的房间。”
“对!还有一种可能是那人趁衙役去领饭的时候,进了庆喜的房间。”方茂茂大胆说着自己的猜测。
范坚否定道:“不对,那时候凶手要是进了庆喜的房间,庆喜肯定知道啊!还是楚推官说的对,趁庆喜出来救火的时候,那人躲进了房间里。”
“是。”楚昭云继续说着,“调虎离山,或者说是声东击西,凶手的目的是杀庆喜。”
“为何要杀庆喜啊?”
“杀人,自然是为了灭口。”楚昭云看向方茂茂,“我们分头行动,茂茂去查有没有换衣裳,或者衣裳不对劲。范坚,你去拿昨日庆喜的供词来。”
两人立刻拔腿行动,不一会子范坚就拿着供词回来了。
“这供词,可有不妥之处?”范坚眉头紧皱。
楚昭云看着供词,思绪回到了审问庆喜之时。
她一遍遍地回忆,一字一句地斟酌。
“有了!问到魏湖为何在青州停留时,庆喜犹豫了!”
“对!”听楚昭云这般一说,范坚也想起来了,“我写字时一般要慢两句话,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昨日问为何停留的时候,我刚好把慢的话写完,庆喜才答话,他停顿了!”
“魏湖在青州停留,一定有原因。”
范坚内心激动,跟着楚昭云的思绪走,他想明白了许多原本脑子里一团乱麻的事,“这个原因,庆喜一定知道,所以凶手才杀人灭口!”
“或许凶手不在杜承启、乔遇礼和朱如初三人之中。”
“对,他们没换衣裳,衣裳也不皱。驿馆里的其他人,官员?”
“相比歇脚的官员,驿馆里的人更有可能是凶手。”楚昭云顿了顿,提醒范坚:“知道衙役们去领饭的时辰的人,会是谁?”
“后厨那三个人?中午的时候,咱们在后厨门口说话,那三人可能听到了!肯定是他们其中一人,杀了魏湖,又杀了庆喜!”范坚激动说道。
楚昭云抬脚往院子里走,又否定了自己方才的推测:“可能是驿馆里的人,但魏湖的三个同乡,也不能排除嫌疑,没有证据证明杀魏湖的和杀庆喜的是同一个人,两人联合作案?又或者说这是两个案子两个凶手?说不准,还是得找线索。”
“好……”范坚面上应着楚昭云的话,实际上方才一瞬间,脑子又成浆糊了。
一个,还是两个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