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过,冷风横扫,风雪漫卷,北境的寒意仍未散去。
今日中午,果然如谢云嵩所言,收到了皇上的诏书,同意谢云嵩前往南境。
白知愿暗想,或许南境的危机不仅仅是哥哥昏迷不醒,还有更为严重的,许是谢云嵩怕她忧心,并未提及,又或许是作战方面的事,她也不懂。
总之,她敏锐的觉得此次南境定是陷入了绝境,皇上才会同意谢云嵩前往,不然父亲也不会写信向京中和谢云嵩求助。
不论怎样,明日就要启程去往南境了。与父母兄长分别快要一年了。眼下,很快就要见到他们了,白知愿的心半是担忧半是喜悦。
她在营帐中,收拾行装。其实她也没有什么行装,从上京来到北境,一开始怕被谢云嵩发觉,女扮男装,衣服也都没敢带,更别提首饰了。
她装了两件换洗的衣物,又坐下细细擦拭了一番白虹剑,又将师父遗留的医书带着,不知南境的情况如何,兴许带着倒是能用上。
白知愿忽然有些想念清逸大师,若是师父在就好了。他见多识广,又熟知南境的情况,或许会有好办法。
谢云嵩今日忙着向陆之凌等人交接北境的各项事宜,他这一走,起码需要半年,很多事他都要向他们安抚清楚。
白知愿也不便打扰他。程北潇此次同行,因为明日要赶路,他们这一路又比较着急,势必快马加鞭,他便早早歇息了下去。
天色已晚,明日一早便要启程。今日新兵兄弟们,已经为白知愿送了行,很多兄弟都拿出自己平日积攒的干粮给白知愿。
白知愿觉得心里很温暖,她觉得自己这一趟来北境,真是收获颇多。
旁边谢云嵩的营帐里,还亮着灯。
白知愿站在营帐外看了片刻,最终也没去打扰他。明日要离开,他一定还有许多军务要处理。
她转身,走向自己的营帐,强迫自己躺在榻上睡觉。明日开始赶路之后,怕是夜以继日,也没法好好休息了。她这样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谢云嵩早早等在了营帐门口。
白知愿一出门就看到的是,他立在营帐门口的身影,长身玉立,眉目慵懒。
饶是白知愿已经见过他这么多次了,还是不自觉被他俊朗的外表怔愣了一刻。
一旁的程北潇,看到白知愿出来,无奈开口道:“白妹妹,你瞧!谢云嵩真不像是个人,精力好的要命,听闻他昨晚几乎一夜未眠,今早还能早早在此等候,我不得不服啊。”
白知愿这才回神,担心道:“你昨夜一夜未眠?”
谢云嵩摇头道:“无事,我经常睡不着,索性不睡了,整理了下北境的事务,我们这一走起码需要半年,不做到面面俱到,我心里终归不放心。”
白知愿闻言,有些心疼他,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一夜不睡啊!”
程北潇在旁,一脸恶寒,忍不住道:“你们两个够了啊。没看到旁边还有人么?”
白知愿有些不好意思,忙松开谢云嵩的手,不自然的干咳了一声。
谢云嵩不搭理程北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