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被这么一提醒,忙望向自己儿子,只见他都被打懵了,一言不发得望着前妻,仿佛头一回认识她。
见状,她也不急着追究薛秀美打人的行径,而是急着煽风点火。
“儿子,我就说吧,她就是个乡野村妇,没规没矩的,今日敢动手打你,明日就敢杀了你,这样的毒妇,咱们可不敢再迎进门的……”
没等她碎碎念完,缓过来的陈有铭霍地打断,“够了,娘,我与秀美之间的事情,不需要第三个人多话。”
姚氏当着众人的面,头一回被儿子这么粗暴得打断说话,心里委屈极了,觉得自己一腔慈母之心都错付了,干脆不再挣扎,闭上了嘴巴。
她肚里寻思着,“爱犯贱就犯贱吧,连我都看得出来,前儿媳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绝不可能再同你再续前缘的,就只有你这么死心眼的,上赶着求人扇耳光。”
陈有铭冲着薛秀美深深望了一眼,说道,“我说过,你心里有气,冲我撒,没关系,反正我是不会放弃的,那份和离书我已经撕了!”
薛秀美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想再跟这人废话,利索得转身进了后院,反正有这么多人看着,自家人不会吃亏,她不走开,陈有铭怕是也不会离开的。
眼见前妻回了后院,陈有铭被人拦着进不去,尽管还有千言万语想要表明心迹,却没有机会,只好领着正在生闷气的娘亲回府了。
围观众人见闹剧结束,吃了半清不楚的瓜,有些不太满足得各自散去了。
周青梅向云山街众商户一一道谢,还从后院厨房拿了新出炉的豆腐分给他们。
众商户纷纷表示这是应有之分,但拗不过她的盛情,只好都收下了,左右几块豆腐也不特别值钱,他们收着也不亏心。
最后,就只剩下李成锐了。
周青梅从刚刚的对话中获悉他已经成了举人,十分高兴得将他迎进去喝茶。
“豆腐坊太忙了,我刚刚还真没想到你今年考乡试的事情,没想到你也憋的住,考上了举人也不跟我们这些同村人说一说。”
李成锐笑了笑,“我刚从云南府回来,只是顺路过来看看,中举一事,等到嫂子过去吃席就知道了,也不必急着告诉。”
这时,薛秀美见前头人散了,才又出现,对着李成锐一通感谢。
李成锐忙起身摆手拒绝,“我们两家交好,薛家小妹就是我的妹妹,只不过耍耍嘴皮子的事情,无需挂齿。不过,我还是要劝一句,刚刚你打陈兄耳光,实在冲动了些,若是他为此告官,小妹你少不得吃苦头的。”
薛秀美却很自信,“陈有铭虽糊涂,却也对我有几分真心,只是一记耳光,不至于。”
李成锐听罢,也就不再多言了,他同前妻廖氏的感情平平,和离后也只是难受了几天而已,实在不懂陈兄为何如此执着。
接着,三个人揭过这个话题,又闲聊了几句,一方问对方考试的经过和见闻,一方问薛家如今的生意如何,倒也相谈甚欢。
眼见时候不早了,李成锐急着回村,也就不再多聊,向她们两个行了礼便离开了。
周青梅目送他走远后,颇为感慨道,“多好的人呀,廖氏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好的闹什么和离,如今他考上举人了,也不知道廖氏后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