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宝有点看不上娘亲小气的样子,语气很冲得说道,“娘,大姐都嫁人了,那是别人家的人了,就送点菜干,又不值当什么,你听爹的意思准备就是了!”
周母见儿子急了,忙点头应承,“行行行,我的小祖宗,都听你的,回头我就去准备。你先在这里坐着,娘去拿药酒,给你揉膝盖啊……”
说完,她便忙不迭得去找药酒了,仿佛宝贝儿子的膝盖伤得有多重。
周父瞄了一眼儿子的膝盖,连刚刚那点红痕都已经没了,忍不住在心里直摇头,“慈母多败儿,他好好的儿子,被媳妇宠得手不能挡肩不能挑的……”
且不说周家这边如何筹谋着薛家的豆腐做法,只说周青梅这边,她急匆匆得从娘家回来后,见薛家人都在堂屋忙活,自己也加入进来。
只是,她全程魂不守舍,有一次差点把一锅豆浆点坏,还是薛晓春提醒,她才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事情……”她一边收起手中的盐卤水,一边慌乱解释。
薛晓春见她神色不好,很是担忧,“娘,你要是太累的话,就先去休息一会儿,点卤的活我能干。”
一旁推磨的薛满仓见状,也顾不得两人还在冷战,也开口劝道,“对呀,你昨天没睡好,今天又赶了不少路,还是去里屋躺会吧,这边忙得过来。”
周青梅又感动又羞愧,胡乱应了丈夫和闺女一声,然后回屋躺平,心里却有两个小人在互相拉扯着。
一个小人儿指着对面的小人骂,“薛家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可以将豆腐法子说出去!”
另一个小人儿毫不示弱,叉着腰一脸理所应当,“周家养她长大,为她找了薛家这么好的夫家,她拿豆腐法子回馈娘家又有什么不对?再说了,弟弟不都说了,不跟薛家抢生意吗?”
“说什么回馈的屁话,周家又不是没有拿彩礼,这些年下来,她可没少帮扶娘家……”
“只要她弟弟日子过好了,以后就可以给她撑腰了……”
周青梅心里的天平,随着他们的争论左右摇摆,直到卧室的房门被人推开,她才暂停了这场心理斗争。
进屋来的是郑晴琅,她手里端着一个碗,走到了床前,关心道,“娘知道你来那个不舒服,听人说喝红糖水有用,你起来喝了再歇息吧。”
周青梅来薛家十几年,轻易不抱病喊痛,唯有在生理期时,会额外的不舒服。
刚好,郑晴琅从外间回来,听薛满仓父女俩说起她的情况,便想到这茬,以为她是生理痛,贴心得给她安排了一碗红糖水。
她自己在现代也饱受生理痛的困扰,所以特别能感同身受周青梅的辛苦。
周青梅苍白的脸色起了两抹红晕,一是因为被婆婆提到生理期的羞怯,二是感动于婆婆竟然亲自给她端红糖水,这样的待遇,是她从未遇到过的。
她确实来了月事,但这次因为心里烦着,竟忽略了这件事,这会儿想起来,才感受到小腹处传来的隐痛。
不过,这一刻,她无心理会那点痛,伸手接过那碗红糖水的瞬间,心里似乎有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