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看看自己被一牌位拍折了的指头,再感受一下小腹下头那个依旧在隐隐作痛的地方,如曾素秋所预料的那般,虽嘴上说着要告女儿忤逆不孝,但珍惜官途也忌惮安国侯夫人的曾郎中,暂时是做不出那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来的。
“在法事之前这段时日,你们暂且忍让她些吧。”撂下这句话,曾郎中不顾“爱妻”独子难以置信的眼神,匆匆甩袖离开了内院,并且打定主意在事情得到解决之前不再给女儿有殴揍自己的机会。
被丢在内院的“母子”两人对视一眼,曾夫人率先收拾了表情:“怎么叫你看个丫头片子都看不牢,她到底是如何落的胎?”
曾复见她态度不太客气,心中对付轻素所言更信了几分,在心里念叨几句果然不是亲生,不然哪会如此严苛对待自己之后,没敢回答说是自己帮忙抓的落胎药,而是反问曾夫人:“您也瞧见了她性情大变的模样,连您和父亲都没少了挨揍,怎么你一点儿也不关心我这个唯一的儿子在路上挨了她多少毒手,反倒如此质问起来了?”
他把“唯一”两字咬得很重,曾夫人面色一凝,撇开视线稍稍放软了语气:“你如今也是大了不服我这个当娘的管了,不过是多问上一问,还招了你这番话了,罢罢罢,你先下去吧。”
曾复嘴唇动了动,心里愈发笃定自己绝对不是曾夫人亲生,才从正房出来,便逮了自己的一个狗腿子来,要他悄悄去探查曾郎中后院那两房姨娘的事情。
然而原本的那个曾复就是个酒囊饭袋,这个穿越而来的曾复虽然自信,但在智商上与原主也不过勉强打个平手罢了,他探究身世的举动没几刻钟就被曾夫人给晓得了。
原就因为继女闹事而头大头疼的曾夫人气得肚子疼:“到底不是自己肚皮爬出来的,就是靠不住!他不是要查吗,就让他查去好了,看看到时候他是认我这个嫡母,还是要认他上不得台面的生母去!”
这一夜的曾府,各处有各处的郁结,付轻素则是好好地睡了一觉,醒来继续用实打实的拳脚,拎着牌位给自己在这府里打出旁人轻易不敢招惹的地位来。
直到这一天,安国侯父子即将远征,给在京中的亲朋好友们都分发了送别宴的请帖,这些天里都在沉迷真人快打的付轻素才想起来不止这府里,外头还有几个更该挨上一顿胖揍的贱人呢。
“好家伙,竟然还有脸给咱们发请帖”付轻素捏了拳头,转身去问曾素秋自己有没有可能打得过安国侯世子。
而曾素秋也很诚实地告诉她,安国侯世子阮贺,外人尊称一句阮世子,也的的确确是个软柿子,同时不忘提醒一下付轻素,就算要打他一顿,也得小心些别把手脚给他打折了,倒不是自己还对那人心存情谊,只是出征西南乃朝廷大事,为一时之气耽误了这位世子随军,到时候麻烦的是自己二人。
懂了。
付轻素收起纸条丢进铜盆里点燃——只要别打伤他手脚,让他没法随军,其他地方都无所谓。
她搓搓手掌,寻了个枕头开始练习怎么抽人大嘴巴子,才能把那人用最快的速度抽成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