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不妥。”谢珝真敛起了眼底的情绪,淡淡推拒。
皇帝却拿着折子坐在她旁边:“若是旁人自然是不许她看的,可显明于朕而言,早已不是旁人了。”
是心上人呢。
皇帝很是享受自己对谢珝真的“爱”。
爱嘛。
当然就该是自己人生里唯一能为她打破常规的例外,这份甘心情愿的付出是如此地令他饱足沉迷,并且期冀着这个无法驯服的女子也能将自己放在她的心上。
想到这里,皇帝突然又有些无奈——为什么她还是不愿意如自己爱她一般地爱我呢,那样的话,这份“爱”,就会更加圆满,更能填补自己内心那种不知名的空荡了啊。
看着皇帝有些迷离的眼神,谢珝真只能猜测他兴许是又开始自我感动了,从皇帝手中拿过折子,随意地翻看了一遍——内容与自己知道的没什么差别,无非就是怀疑先帝死因,又指责是宁妃下毒,皇后襄助她,狼狈为奸,一个不堪为妃,应当处死,另一个不配为后,应该废弃。
谢珝真要注意的是上折子的人的名字,一个个看清楚记下来,省得日后报复错了人。
这折子里头写的内容,看起来是想要宁妃的命,但谢珝真很清楚宁妃的命才是那个添头,他们真正想要的是皇后的宝座。
“显明觉得朕该如何才好?”皇帝苦闷地说道。
谢珝真挑起眉毛:“如此毫无实证的无稽之谈,也值得叫堂堂朝廷官员特意写了这好几个折子送上来?”
“不体民情,不查冤狱,逮着街头流言当真,臣妾倒是很想问问他这官到底是怎么当的,自己本分内的事情不做,尽逮着这种无中生有的东西计较,竟还有胆子以此逼问主君了!”
“为臣不忠,为官无能,诋毁宫妃国母,就该当场拿了下狱,以儆效尤!”谢珝真一身素衣头发披散,分明是清冷朴素到了极点的打扮,扬着眉梢厉声厉气地说着话时,却又透出种凶险的靡艳来。
“陛下,这贱人贱语的,还偏偏赶在两位姐姐接连离世,宫中忙乱的时候,明眼人都晓得是居心不良,如此忤逆之贼,陛下宽宏厚道,倒是给了他质问主君的脸了!”谢珝真猛地把折子一拍,“若陛下拉不下脸来教训,那臣妾明日早早过来等着你们下朝,好叫这些个不敬君主的贱人瞧瞧什么才是妖妃毒妇。”
“等等等。”皇帝见她发怒,又字字句句都恨那几个上折子的人不敬君主,心里舒坦的同时,又真怕谢珝真会堵着朝臣下朝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来,于是连忙说道,“此间另有隐情,卿先听朕与你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