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两人,前者才刚刚踏出去一步,后者才从屏风后面探了个头出来,便又听见一连串的哭叫,照顾五皇子的女官仪态全失地急奔入殿,门槛一跘,整个人都跌在地面上:“娘娘!不好了!五皇子殿下他去了”
谢珝真看见皇帝浑身一震,踉跄地退了一步,同时脸上却显出种由少许的惊讶和如释重负交杂着的表情来;她顾不得继续看皇帝反应,只一瞬,便冲到摇摇欲坠的皇后身侧伸手扶住了她:“娘娘!”
虽嘴上说着对自己孩儿的未来早有预料,但真的到了这个时候,这么心软的一个人,又怎么会不伤心呢?
“你怎么在此处?!”皇帝淡淡哀伤的眼睛顿时瞪大了,指着突然出现的谢珝真,慌乱从他脸上一闪而过。
谢珝真此刻不想分神去分析皇帝的心理,而是扶着皇后,看向皇帝,直白问道:“陛下答应我的事情,处置好了吗?”
皇帝一愣:“今日事情太多,朕”
“那就是还没去处理?”谢珝真很想再给皇帝一个大巴掌,“陛下,实在不是臣妾要逼您什么,这宫中一条条的性命,还有那突兀出现的彗星这诸多坏事,您仔细想想与邓四小姐身上那物件能脱得了干系吗?”
她的质问让皇帝遗忘了继续去纠结谢珝真为何在此处偷听,而是下意识为自己辩解道:“能毁去那东西的物件朕留在理政殿了,本来是回去就要取出来销毁了的,可前朝突然出了这事儿”
谢珝真一看他的模样,就知道这男人又是找借口呢,分明还是自以为握着能摧毁面板的东西,便可以再稍许拖延一二:“您若早些做下决断,又何来眼下这般紧急的状况?!”
“朕”面对她的咄咄逼人,皇帝顿时有些头大,“即便没有邓四与彗星这一出,宁妃之事,迟早要叫别人拿来做话柄!”
“若宁妃当真无辜,您全了皇后娘娘的心愿又能如何?”谢珝真骂道,“为着外头那些个存着坏心的人的几个折子,转头就跑回来与结发之妻争执,威逼,还要杀人了,您往日不是本事大得很吗,怎么今儿就愿意叫朝臣拿捏了呢?”
这狗东西,试图说服他是最难的,骂他一顿让他明白自己对他只不过是恨铁不成钢,而那些个上折子搞事情的外人,全是盼着咱们和谐有爱大家庭生乱,对他不怀好意的小挑货,才能把这人心思给拧过来。
“你!”听得谢珝真这大不敬的言语,皇帝本想怒斥,只是一抬眼见了女子面容,想起自己是爱她的,便又自主消了怒火。
甚至觉得谢珝真说得很对,那些个朝臣今日生的这事儿,不正是他们自以为拿住了皇室的把柄,以此想要拿捏君主了吗?
只是
“显明,若是旁的事情,朕很愿意依了你们的意思,宁妃此事实在是牵连甚大,朕既不能如以往那样轻轻揭过,更不能将内情公之于众。”说罢,他十分隐忍,也十分深情地看了一眼自己心爱的女子,心中得到“爱”的痛苦与莫名的满足后,在挨打之前快步溜走了。
留下谢珝真在原地扶着皇后逐渐收起愤愤不平的怒色,又多得几份情报,她对自己接下该如何行事更有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