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仪自打落水苏醒后,先是不知为何与自家堂姐一通争执,没过多久便又截了辛苦照顾她的许小仪的侍寝不说,还跟人家讨要缎子,连夜赶制衣裙,来了出竹林吹笛的戏码去勾搭皇帝,却不想皇帝没勾搭成,反而再也没能被召幸过。
若她行事低调些,懂得遮掩,那倒还不算太过丢脸,奈何她吹笛子那日被气狠了,当着孟荣华的面大喊大叫,孟荣华那脾气,又岂会是愿意惯着沈小仪的,转头就把当天的事情传了出去,极尽嘲讽之能事。
沈小仪被气得三天没出门,一出门便又是去寻许小仪。
那个时候的许小仪还愿意和她虚与委蛇,假作不怪罪地敷衍着她,等过了中秋宴,许小仪唯一执念的母亲被救出,她也完成了系统的任务,拿到奖励之后,便再也不愿意继续搭理沈小仪了。
沈小仪却是钻了牛角尖,也不顾自家脸面的,每天上门去玉春居,要见许小仪。
把许小仪也搞得很是不耐,直接关了大门,连应付也不愿意再应付沈小仪,沈小仪把脸丢得满宫都是,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许小仪已经不再待见自己,在宫道上撒了一通脾气,哪知刚好叫温宝林撞见。
新仇旧恨一时全部涌上沈小仪心头,她也顾不得什么位份尊卑,血脉亲情,指着温宝林就是一通刻薄。
温宝林满脸懵逼,实在是想不明白沈小仪究竟为何变成这样,她几番思索,结合沈小仪近来的举动,便往许小仪突然改换姓名计策这件事上想了。
她倒是想去问问许小仪究竟的,奈何自打救回母亲,许小仪除了谢珝真和皇帝皇后便谁也不肯见,凡是上门打探的,一律以自己需要养伤为由给推了出去。
温宝林没能见到当事人,便只得厚着脸皮来寻“邻居”谢珝真了。
听她说完前因后果,看着温宝林面上隐隐透露出来的担忧无奈,谢珝真不解地问道:“我近来虽安心养胎不闻外事,但沈小仪对宝林的不敬之举也是略有耳闻的,她如此放肆刻薄,宝林倒是好脾气,还想着为她打算。”
“到底是一家子姐妹,我们在府中时也是相处和睦的,妾实在是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她移了性情。”温宝林苦笑着说道。
谢珝真莞尔一笑:“移了性情?”
她喝了一口温水,故意挑着眉,一脸挑拨离间地说道:“温宝林又如何知道她这不是暴露了本性?”
温宝林噎了下,道:“都是姓沈的,只要未曾真的走到姐妹决裂那一步,妾自然都是盼着她能好的。”
“你有好心肠,人家可未必呢。”谢珝真见过世家贵女们表面亲亲蜜蜜,私底下互相狠手算计的模样,她自己也曾深受其害,如此心里便不大愿意相信温宝林的说辞。
而温宝林只是愣忡片刻,便依旧用她温柔平缓的声音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血脉相连的亲族,哪里就真到了斗得乌鸡眼一样的地步,也许妾与她的确是有不睦之处,但到底还是记挂她,怕她真走了歪路,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