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吕湄几乎是吼叫出来的,也正是她的吼叫,惊到了院中堂屋里的贵人。
一家三口相携走出来,看到乱轰轰的场面,满脸的疑问,便听见有道温柔的声音问伍志高,“志高哥,出什么事了?”
伍志高和费氏母子俩个俱是身子一颤,伍志高吓得不敢动惮,费氏像是会变脸似的,前一秒还对吕湄恶脸相向,后一秒折身对着未来亲家一家人脸上堆满了笑,“唉呀,小事小事,这里乱糟糟了,志高,还不快把你未来岳父母一家人请进去喝茶。”
“着什么急走啊!”
吕湄当然知道费氏在打什么主意,她不想自己毁了她眼里的好亲事,更不想毁了儿子的好前程,但她怎么可能如愿?入眼的那个姑娘看着很白净干净,站在父母身边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虽然疑惑,却克守规局没有多半句嘴。温温顺顺的,就像院子里即将绽放的杏花一般,美好且温暖。
吕湄很羡慕,同时也恨,她当年何曾不是这样的一个姑娘?
可老天不公平,让她进了花满楼,那个一旦进去再出门就会被人指指点点的地方。
“你是何人?”
许是见吕湄一直盯着她看,终是忍不住问。但她的声音很小,显得很羞赧。
不等吕湄回答她的问题,伍志高着急的插进话来,“珍儿,你别跟她说话,她是花满楼的女伎。”
肖珍儿瞬间捂住嘴,眼里的嫌弃不言于表,她的父母更是将她往自己身后扯了扯,像是让她多看一眼吕湄都会脏了眼似的。吕湄冷冷的笑望着肖珍儿,“我是谁,我是谁你的志高哥最清楚不过了,对了,我在花满楼卖笑赚的银子不仅给了你未来婆婆治病吃药,我最近给他的银子他还准备拿来置办你们的婚礼,肖家姑娘,用我卖脸的银子置办的婚礼,你还敢嫁吗?”
这话落在肖家人头上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轰得肖家人瞠目结舌,肖父带着疑惑的目光瞪着伍志高,“志高,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什么关系?”
“我叫吕湄。”吕湄高声的言道:“曾与伍志高青梅竹马,当我被舅父舅母卖进花满楼后,你这未来的乘龙快婿可是隔三差五就去找我,不过他不是去花钱的,而是偷偷找我拿钱的。这些年他家里添了新家具,搭了新灶屋,不仅翻新的房子,连他阿娘费氏治病吃药的银子都是我给的。至于我为何要给,是因为我相信他,相信他给我的花言巧语,相信他说他会赚银子赎我出花满楼。可我在花满楼煎熬了那么些年我等到了什么?等到了他要娶别人的好消息,哈哈哈,你们说好不好笑?如今我找上门来,他非但不认我,还恼羞成怒打我,想赶我走,肖老爷,你说说,这世间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