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只是一场演习,并非真正的浴血战斗,因而自然不可能出现把人打晕或者打死的残酷场景。演习双方的士兵手持的长枪,其枪头上并非锐利的金属,而是包裹着棉花的布,蘸着醒目的白色染料。按照演习的规则,只要白色的染料戳中脑袋、胸口、腹部、后背这样的致命位置,便会被判定为“死亡”。
在这宽广的演武场中,中心地带却显得有些狭促,蘸着白色颜料的枪头不断地舞动、交错。士兵们激烈地拼杀着,枪头不时戳在士兵的身上。一旦士兵身上的要害位置被戳上了白色的颜料,他们便只好无奈地摇摇头,满脸遗憾地退场离开。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千夫长的队伍当中,陆陆续续有人带着白色印记黯然离场,而沈策这边,偶尔才有一两个人退场,人数相较之下极少。此时的战场局势已然逐渐明朗,若继续这样下去,沈策的胜利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果不其然,只见场上一根长枪被猛然击打抬起,瞬间,周围迅速伸出了五根长枪,毫不犹豫地分别戳在了这名长枪被击打的士兵身上,在他身上留下了五个大大的白点儿,其中甚至有一个白点,直直地戳在了这人的脸上。这人也是万般无奈,只能顶着一张大白脸,落寞地离开战场。至此,千夫长这边的士兵全部退场。
此时的场中,只有沈策的军队围成一个圆形,牢牢地包围着千夫长。从上往下俯瞰,可以看到沈策的军队俨然形成了一个精妙的八卦图。看似八门皆有生机,但实际上,仅需一个阵型的巧妙变换,原本看似可生之门也将瞬间变为死门。由此可见,沈策的指挥能力着实高超,令人叹为观止。
被围在阵中心的千夫长,缓缓地环视了一周,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深深的思索。沈策一声令下,围着千夫长的士兵,便井然有序地纷纷离开了。这些士兵的眼神中,同样充斥着难以掩饰的震惊神色。与此同时,整个演武场陷入了一片鸦雀无声的寂静之中。围绕着演武场观看此次战斗的士兵们,也都瞪大了眼睛,目光中满是震惊。要知道,在暗影禁域是没有白天黑夜之分的,所以这兵营里实行的是两班倒的训练制度。
原本这一批的士兵已经训练到了规定的时间,该回营房休息,另一批士兵到了训练的时间,该来到演武场上进行训练了。结果因为这一场精彩绝伦的战斗的耽搁,导致原本该休息的士兵留在了演武场上,原本该来训练的士兵也聚集到了演武场上。就这样,演武场密密麻麻地被将近 5000 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都被这场精彩的演习所吸引,沉浸在对沈策卓越指挥才能的惊叹之中,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唯有那震撼人心的战斗画面和沈策出色的战术部署在众人的心中久久回荡。
就在这时,一阵爽朗至极的大笑声从演武场边骤然响起,瞬间传遍了整座演武场,打破了场中那短暂的寂静。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同样是一名拥有豪侠实力的千夫长正阔步从演武场边走来。只听这人哈哈大笑着说道:“哈哈哈!老王呀!你终日打雁,没想到今日却被雁啄了眼睛!竟然被这么一个小娃娃给打败了!”
“哼!张老鬼,你少在那说风凉话!他虽是今天才调来的新兵,但天赋强得可怕。你如果自信有把握,大可以跟他对战一场试试!”这被叫做老王的刚被沈策打败的千夫长,脸色微红,哼了一声,便如此回应道。
姓张的千夫长脸上挂着揶揄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可别想把我拉下水,这小伙子未来必定大有前途。若是上报给将军们,必然能得到重点培养。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天赋,未来的前途简直不可限量!”
姓王的千夫长对姓张的千夫长说道:“你自己知道就好!”然后,他转过头来,看向沈策说道:“你等我一下,我先不给你安排宿舍,我要带你去见将军!”
紧接着,不等沈策说话,姓王的千夫长那厚重而洪亮的声音便如洪钟般传递到了全场:“该休息的休息,该训练的训练,都不要围在这儿了!”
声音一落,围在演武场周边的新兵们便立刻行动起来。有的人迅速向营房跑去,步伐匆匆;有的人则开始有序地往演武场中集合,精神抖擞。姓张的千夫长和姓王的千夫长打了一声招呼,并且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一眼沈策之后,便转身向高台走去,准备组织他所负责的训练事宜。
姓王的千夫长又将目光投向了沈策,对他说道:“跟我走吧!”
沈策赶忙说道:“让我的师弟跟我一起吧,可以吗?”
姓王的千夫长看向了依然在高台边站着的刘宏,又转头看向沈策,疑惑地问道:“你们同门学艺,你如此厉害,那你的师弟又有何过人之处呢?”
沈策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师弟年纪要比我小许多,但是实力境界却和我一样。师弟拥有极强的练武天赋,我们两个人一文一武,可以说是天作之合。即使上了真正的战场,我们相互之间配合起来,也是更为的默契。而且有我师弟在我身边,我便能安全无虞,可以更安心地去指挥军队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