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刘锐的调查信息,卓青远想明白一件事。
怪不得下午时,孙宏坤对杜书仪那么客气,敢情是碰上金主了。
同时他也清楚地认识到,跟孙宏坤比起来,刘怀军的恶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有没有压力?”
卓青远突然问着刘锐,刘锐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说的什么压力?我有些没听懂。”
“扳倒孙宏坤。”卓青远一边说,一边看向彭玉玲。
彭玉玲果然解释到“孙宏坤的社会关系错综复杂,和则两利,斗则两伤。”
刘锐只好又看向卓青远。
卓青远苦笑道“我没意见,反正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有人管着。”
卓青远说的是实话,他现在没心思去整治孙宏坤。而且以他目前的能力,也扳不倒孙宏坤,真要是与他正面硬刚起来,难免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眼下卓青远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准备订婚事宜。为了这件喜事,暂且让他孙宏坤过个安生的年。
年尾的最后一个星期,卓青远和秦雪就早早地回到省城,屠宰分厂是他们新收购回来的,需要倾注更多的心力。
屠宰分厂不比其它几个公司,他的管理层和员工需要磨合期,最容易出变故。老宋带着人从高家湾转回华阳,只能算是救急。
过完年回到高家湾,卓青远就第一时间去找高书松。他是卡着时间回来的,卓青远实在疲于应付各种酒局,也不想得罪谁,只好躲在华阳,享几天清净日子。
订婚的日子选在初六,卓青远初五才回到高家湾,急得高书松团团转。高书松按照乡俗需求,帮卓青远备下所有聘金礼品,并把东西全都拉回自己家,搞的好像是自家儿子要订婚。
所有聘金都准备完毕,唯一未确定的只有送亲的人未定。卓青远的亲人一个都不在,高书松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
初六早上,夏七家老宅内外就挤满人群。村里人都知道卓青远今天去送聘礼,出发之前大家都来讨喜。
“要不要把书正老哥也叫上?”高书松有点无措地看着卓青远。
“他是亲戚,要去也是金家人邀请他们去。我们是去送聘礼,不跟他一路。”
“都安排几个人去的?”
“你,我、秦姨,还有一个彭总,四个人够了。等会你坐我的车,彭总和秦姨各开一辆车。”
“两辆车也差不多了吧?还有一辆货车,坐得下。”
“这辆车是聘礼,有去无回的。”
卓青远说的轻松,高书松却被惊得目瞪口呆。他生平第一次见,下聘礼直接送辆汽车的。
“你真不打算通知一下家里人吗?”高书松继续问着卓青远。
“高书记,我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金玉梅他外公三番五次地催促我订婚、结婚。之所以拖到今天,是因为所有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刚才的问题,请你以后就不要再问了。”
高书松想不明白,卓青远到底有什么苦衷不为人知?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只有穷困潦倒的人才无颜回家。依卓青远现在的情况来看,足以称得上衣锦还乡,妥妥地万溪镇首富,可他现在连订婚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愿与家人说一声。
高书松的话,到底还是触动了卓青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