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他跟她之间有多么的熟悉，只是此时的霍思雨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他从未见过的一种精神状态，似乎她内在的一部分已经被一种未知的存在所取代。

“这便是你参悟了一千年的杀手锏？”陆羽皱了皱眉说道，“你……这是借助了冥神的力量？”

他说的词是“借助”，而不是“运用”，因为此时所调用的冥神之力的规模，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从巫启斌……上继承到的程度，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然而不等霍思雨作出回应，面前的千眼神君身躯剧烈抖动，愤怒咆哮起来：“该死！我早就说你是个疯狂的女人！却没想到你竟然会跟冥界之主进行交易……你简直疯狂到了愚蠢的地步！”

“你以为你这样就是赢了我吗？你根本不知道与冥界之主进行交易的代价会是什么，愚蠢的女人，你迟早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霍思雨目光一寒，握紧冰晶棱刺，用力一扭。

顿时千眼神君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庞大的身躯不断的颤抖。

霍思羽这才又回过头来，捋了捋额前的长发，冲着陆羽一笑：

“会为与神明做交易的，可不仅仅只有你而已。”

笑容内容之中透露出一种决然森冷的意味。

“千年以来，我一直待在暗无天日的地底，甚至就连自己的躯体都没有，我所拥有的底牌并不多，想要逆风翻盘的话必须物尽其用才行，所幸我当时恰好拿到了冥神的这张牌……”

“可笑在千眼这家伙的指引之下，冥神殿一直与冥界勾勾搭搭，妄图窃取冥界之主的力量，却始终不得其法，即便是巫启斌这个号称获得冥神眷顾的集大成者，充其量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的坑蒙拐骗而已！反倒是我才算是真正沟通的冥界！”

“我自然知道这一切需要付出代价，但就像我刚才所说的，我手上的底牌并不多，只要能够逆风翻盘，就算为此付出一些代价也无所谓……哪怕这些代价是无可挽回的！”

陆羽不由得一阵默然。

这一刻他终于确信，面前的霍思雨体内有相当一部分的神魂已经彻底黑化，或者应该说冥神化……他无法猜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总之这一切十分的匪夷所思。

“所以，你看我现在这算是成功逆风翻盘了吗？”

说着，霍思雨再次抽动手中的冰晶棱刺，硕大的冰晶棱刺迅速缩小，与此同时千眼神君的庞大身躯也跟着迅速缩小。

转眼之间，原本的堂堂一代神君已然成为霍思雨手中的任由拿捏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