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不行。李克宁谋害先王，私通梁贼，出卖河东，他的话，怎能算数？”

连旁边的李知柔都听不下去了。

“大王，你可真是作茧自缚了。这件事本来不是大事，但如果说到这位河东司徒，他害先王也好，谋叛也好，都与那叶小娘的婚事无关吧？一个是政治态度，一个是家庭婚姻，两者应该不能混为一谈。”

李存勖呆呆看着李知柔，猛然醒悟了过来。

“哎呀，就是啊，怪不得阿姐说我是负心汉呢。”

真如月化身好奇宝宝。

“大王究竟怎么辜负了人家啊？搞得那个小娘对你切齿痛恨？”

李存勖犹豫一下。

为了自己的大王形象，为了自己的光辉人设，也为了自己将来还要登基的长期规划。

不能说。

“唉，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寡人都淡忘了。”

真如月看着李知柔笑了。

“但是薛王殿下，我以一个女人的身份来说句话。让一个女人一辈子切齿痛恨，并且骂成负心汉的情况，好像只有一种。嗯，不方便说，我就不说了。”

薛王哈哈大笑。

“大王，东君所言，连我都听懂了。怎么，大王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存勖开始耍赖。

“古圣都说过，君子有所谓有所不谓，不该说的，当然不能说。”

李知柔捂着肚子笑。

“大王，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吧？既然做了，怎么还不能说了？”

李存勖叹口气，轻描淡写敷衍过去吧。

“不外乎年少轻浮罢了。好啦，知柔兄，你觉得，就是这件事？”

真如月插嘴了。

“当然啦。大王你是不是占了人家身子，又把人家拒之门外？始乱终弃，怪不得人家想杀了你。”

李存勖瞪了一眼真如月。

契丹公主，真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顾我是大王，我有大王的人设吗？

翻着眼看看李知柔。

李知柔摇摇头。

“女人最重的，不外一个‘情’字。她们又是钻进牛角尖就出不来的，大王如今，要么干脆杀了她，要么就娶了她。否则，她肯定要继续与大王为敌。”

真如月对李知柔的评价不以为然。

“那也不是钻牛角尖，那是用情专一。不像某些人，朝秦暮楚的。”

李存勖忽然觉得好像都是自己的错，自己成了被围殴的人。

又是狼狈又是烦躁的。

“好啦，算啦，听天由命吧。进洞以后，她还能活下来，就，就，就先关起来吧。”

犹豫再三，还是不忍心下令杀掉叶娘温。

自己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举目无亲，可是阿姐搭救的自己。现在下令杀掉她，当然只是一句话的事，可是无法忍心下令。

当然还是要下令。

现在把守洞口的燕军已经逃散了，那就让军汉们捡拾枯枝烂叶来，将洞口牢牢堵住，然后点燃。

李知柔笑了。

“大王还是不肯交战。不战而屈人之兵。”

李存勖点头。

“烟熏肉。”